驀地,東路看見了村口的岔道口上一個白衣女孩的身影,還是那身潔白的羽絨衣。等待的恐懼勝過事情揭曉的無奈。東路硬著頭皮準備下車,去問那個女孩到底想怎麼樣?兩天的折磨讓他受夠了。身後開過來一輛車,車燈將女孩的身影照得通體透明。那是一輛普通轎車,飛馳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東路目睹了這一場車禍,白衣女孩在車身的前面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羽毛一般。那輛車的車速根本沒有減緩,轟鳴而去。東路驚呆了,肇事逃逸!東路明白了那個女孩為什麼要約她到這裡來,可能是女孩的魂魄不甘心不明不白的被撞死,所以找到了東路。東路沒有多想,立即發動了車,以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百忙間,已經來不及報警了。東路的車像瘋了一樣向前追趕,追了好久,終於看見了那車的尾燈。可是,東路看不到那輛車的車牌,因為那輛車根本沒有車牌。東路一路跟隨。那輛車好像也發現了有車跟著,猛地又提速飛奔起來。東路不得不也加快了速度。他知道,如果不能追上這輛車,給那女孩一個交代,那場血淋淋的夢將永遠不會結束。就算女孩不再找他,他也無法安心。兩輛車,在午夜裡追逐。東路本準備一直跟隨,直到天亮。可是油箱的警報響了,東路的車快沒油了。怎麼辦?前方急轉,那輛車的車速慢了下來。東路僅僅猶豫了一秒終,或許,連一秒鐘都不到,就將油門踩到了底,像一隻箭一樣向那輛車的車身撞了過去……東路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隔壁有一個長相兇殘的人也傷得不輕的樣子。只是,他的胳膊上還多了一副手銬。東路舒了一口氣,他問來看他的警察,那個女孩怎麼樣了?警察奇怪地看著他問,哪個女孩?東路說,就是這個帶手銬的司機啊,他撞了死了一個女孩,在美人坡。警察笑了,別編故事了,雖然你幫助我們抓了一個殺人犯,但也不能逃脫你交通肇事的罪責。事情就像是一起巧合,東路撞上去的那個司機竟是個殺人犯。而路過美人坡,正是他倉皇出逃的路徑。隨後,東路才真正的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那個殺人犯那晚根本就沒撞到什麼女孩,而東路所描述的女孩,正是冤死在殺人犯手裡的人。殺人犯的車上還載著女孩的血衣,一件白色的沾滿血跡的羽絨服。而那個女孩的眉間有一顆硃砂痣,她的名字叫:梅花。☆、宿命其實,這世上的每件事情都有著自己的宿命,比如愛情。宿命超級瘋狂姍妮在磨一把刀,一把雪亮的牛耳尖刀。刀是她從賣肉的張屠夫手裡偷來的——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擋得過她的一個媚眼,除了洛明。退回從前,洛明又何嘗不是被她的目光蠱惑得神魂顛倒,然而人總是會變的……不是因為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而是因為,洛明有了外遇。洛明不再看她。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他被另外的焦點吸引時,視線之外的一切都變得那麼多餘。此刻姍妮就算穿上最性感的睡衣在他面前跳舞,也依然會被當成透明的玻璃人。姍妮是在一個月前發現洛明的異常的。眼神躲閃。莫名竊笑。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即使隱藏得再好,亦掩蓋不了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不安分的味道。她最終還是在書房裡發現了他的秘密!“你真美。”“我愛你。”低沉磁性的男中音。從前,這些話對姍妮來說就是靡靡的天籟之音,而如今字字句句都化為鋒利的剃刀片,颳得她遍體鱗傷。——字還是這六個字,只是被抒情的物件換了“人”。姍妮恨得牙根癢癢。是的,如果她是敗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手裡,也就算了,但這個讓她寢食難安的第三者,偏偏不是一個“人”!它,是一個冰冷的塑膠模特兒……姍妮不是不熟悉它的。第一次見它的時候是在婚紗店,它婷婷玉立地站在櫥窗裡,輕盈的裙裝簇擁著如雪的肌膚,明豔不可方物。她和洛明同時盛讚:真美。不同的是,一個誇的是“人”,一個羨的是衣服。一週後她如願以償地穿著它身上的那套婚紗走上了紅地毯,而它,卻在不聲不響中偷走了洛明的心。姍妮第二次見到它時是在洛明的書房。站在黑影裡的它,目光宛如兩把鋒利的冰錐,猝不及防地插進她的胸口。她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沒有人知道姍妮的真正身份是誰。就連她自己,都在刻意地抹煞記憶——其實她,不,應該說是“它”,才是那個櫥窗裡的婚紗模特兒!看到洛明的第一眼,它便愛上了他。於是它趁姍妮試婚紗的時候,偷換了兩個人的靈魂。就這樣,它變成了洛明的新娘,而可憐的姍妮卻被永遠禁箍在一堆冰冷的塑膠模型裡。造化弄人。它費盡心機,換來的卻是洛明的移情別戀。他還是愛上了塑膠身體裡裝著姍妮靈魂的那個它!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它恨,於是磨刀霍霍。洛明在睡夢中甜笑,眉梢眼角春光盪漾。它從他身邊無聲地爬起,推開了書房的門。姍妮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