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給宣府的錦衣衛,一萬兩給宣府的知府,其他的,你再留下一萬兩銀子,給你和你的那些弟兄們,畢竟,今日他們出力頗多。”
聽到了朱祁鎮此言,王進昌急忙拜下:“這如何使得,陛下,這些財物臣豈敢拿。”
“你既是朕的臣下,朕的話,你還是聽一聽,讓你拿,你就拿,朕可不會差餓兵,知道嗎?”朱祁鎮不由得板起了臉低喝道。旁邊的袁彬笑呵呵地扶起了王進昌言道:“王將軍,您還是聽上皇陛下的吧,畢竟,兄弟們也是出了力氣的,而且,搜出了這麼多的銀子,陛下這點恩賞,這是將士們該得的,明白嗎?”
聽到了袁彬之言,再看到朱祁鎮那一臉的嗔意,王進昌這才再次拜下謝恩。“臣謝上皇陛下恩賞,待臣回去,定然向諸軍士言明陛下之恩澤,當使軍士們感陛下天恩。”
“好了,快起來吧,袁彬你且隨王將軍去,把這些從郭府搜出來的銀子給宣府的錦衣衛和宣府知府衙門送過去,也算是安撫他們的心,省得他們還擔心朕秋後算他們的老賬,另外,讓他們也給朕用心辦事,核實那郭瑞,在宣府,到底都幹了些什麼破事。明白嗎?”
袁彬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拉著那王進昌就告辭而去,朱祁鎮這才發洩似地拍了拍案几。“郭順、嚴順,瞧這名字給取的,可朕就沒覺得誰是讓老子順心的玩意。”
“陛,陛下您……”正端著托盤踏足廳中的那錢一娘聽到了朱祁鎮之言,嚇得險些把那手中的托盤給扔掉,一雙美眸瞪得溜圓。“您失儀了。”
朱祁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乾笑了兩聲道:“是失儀了,說起來還不都是讓那幫狗東西給氣的。你該知道今天朕逮著的那郭順的繼子郭瑞是吧。”
“對了,怎麼了?莫不是他又怎麼惹惱了陛下了?”錢一娘點了點頭,將那托盤放好之後,端起了那碗冰鎮過的銀耳蓮子羹遞到了朱祁鎮的手上,一臉好奇之色。
“光是在府邸裡,查到了多少銀子?你要是知道了,怕是也好不到哪兒。”朱祁鎮接過來抿了一口,絲絲透骨的涼意,讓煩躁的體內多出了幾分的清涼來,朱祁鎮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幸福地嘆了口氣,這年代雖然沒有冰箱,可是大戶人家誰沒有個冰窯?
夏日的時候,就是靠那些冰來消暑,雖然這種冰箱不能般動,但是,至少讓朱祁鎮享受到了猶如二十一世紀冰淇淋一般的清涼感。
當聽了朱祁鎮所說出來的數目之後,錢一娘也不禁給嚇了一大跳。“這麼多?他一個大同鎮守太監,再怎麼有錢,怎麼可能有錢到這等地步。”
“哼,怎麼說呢,總之一句話,這些錢,肯定都乾淨不了。”朱祁鎮冷冷一笑。“朕還真期待,不知道宣府邊鎮的這五名鎮守和守備太監,能夠給朕帶來怎樣的驚喜。”
嚴順坐在自己的後廳裡,目光有些凝滯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是一個裝潢得奢華到了極致的廳室,也是他夏日裡最喜歡呆的地方,裡邊的簾紗,還是其他的絹布,皆是最上等的,而那些掛鉤,皆是金銀相錯,至於他所最喜愛的那張榻床,更是一張最級頂的檀香木製成的,上面的紋路同樣飾以金銀,總之一句話,這間不小的花廳,光是使用來裝飾的黃金和白銀,就各有數千兩之巨。
還不算那些精美絕倫的陳設,鑲嵌著寶石和瑪瑙的盞碟、就連那用來午睡時所用的玉枕,也是最頂級的和田玉,用名匠精心雕琢而成,光是這個精美絕倫的玉枕,拿到市面上去,可以說是價值千金亦不為過。
往常,嚴順看到了這一切,都會覺得無比地滿足,哪怕是在這裡呆上一整天,也不會厭倦,對於嚴順這樣一個失去了陽物,再也不能生兒育女,甚至連行房事的能力都沒有的太監,只能把自己的慾望,完全地轉移到了對金錢的迷戀上。
一步步地爬上來,直到成為了出鎮一方的鎮守太監,嚴順足足花了近二十五年的時間,而在宣府邊鎮短短不過數年的光景,嚴順所積累下來的財富,怕是他如果不翻看賬本,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銀子。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有五六十萬兩,如果不是那楊洪在宣府權勢太重,加之聲威之隆,無人能抗,所以,嚴順也不敢如那郭順在大同般肆無忌憚,可即使如何,他仍舊能夠積攢下這五六十萬兩銀子,倒也算得上是本事。
而這大半年來,至那楊洪那老傢伙走後,江福就是一個老好人,欺軟怕硬的主,被嚴順拿捏得死死的,至少那羅亨信,獨力難支,嚴順還想著,要乘著這個好機會,大展拳腳,爭取像自己的那些前輩一般,賺足了銀錢養老,順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