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過去,彎下身摸著他們的頭。
紅豆一見到他們就跑去廚房,把放在灶火邊熱著的粥端了過來。
“喝完就去。”謝慧齊把碗給他們,什麼也沒多說。
大郎把二郎的碗接過,送到弟弟嘴邊,“喝。”
二郎看了哥哥一眼,搖頭接過兄長手中的碗,“哥哥我自己來。”
他也要很有用了。
要不阿姐,哥哥會很辛苦。
“嗯。”大郎點頭,把碗給他,兩兄弟嘴一碰碗,也不管其它,埋頭喝了起來,不一會就把碗喝了乾淨,兩人朝著他們阿姐把空碗倒著翻了翻,示意喝乾淨了。
大郎把二郎的碗接了過來兩隻碗疊在一起給了紅豆,大郎還不忘朝紅豆道,“勞煩紅豆姐姐了。”
紅豆擦了把臉上不知不覺掉下的淚,勉強笑了一下,“誒”了一聲接過了碗。
“那現在就跟阿姐去見阿父吧,”謝慧齊細細緻致整理了下他們頭上的孝帽,“好好跟咱們阿父說會子話。”
謝慧齊帶了大郎二郎他們進去,王伯孃就帶著靈堂裡的人都撤了,敲鑼打鼓的人也全都出去了,滿是白幡的靈堂裡就只有他們三姐弟了。
謝慧齊帶著弟弟們走到了靈牌後面的棺材前,跟那兩個定定地看著棺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兩個小的疲倦地道,“今天阿姐要跟你們說一些事。”
二郎已經又是滿臉的淚了,他抬起滿是淚的小臉,困惑地問他阿姐,“你老說我聽話你們就長命百歲,可我再調皮也好聽你們的話,為啥現在阿父就不要我了?我會好好讀書的,不信你問哥哥,我這幾日就是在馬上也有背書的,並沒有錯多少。”
謝慧齊的心被鈍刀子生生割肉一樣的疼,她抬頭抑制著淚,把二郎抱到了懷裡,好久才悲悽地道,“是阿姐說錯了。”
二郎在她懷裡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不是不懂事,只是,他多希望阿姐說的是對的。
這樣他就可以更乖點,只要阿父還活著,阿姐不會不要他。
“你們聽阿姐說……”謝慧齊不斷地深呼深,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把事情說清楚。
到最後,心傷過度的謝慧齊還是哆哆嗦嗦,才把他們父親死無全屍的事告訴了兩個弟弟,在她說完推開棺材的時候,她一個失力,跌在了地上。
她無力地抬頭,模糊的雙眼已經無法看清楚弟弟們的表情了。
“二郎,扶阿姐起來。”這個時候,已把臉上的淚擦乾的大郎叫著二郎,把謝慧齊扶了起來。
二郎一等她站起,不忘拿起自己的袖子給他們阿姐小心翼翼地擦眼淚,跟她說,“我不哭了,阿姐也別哭,啊?”
是大郎先伸手,把棺材推開了。
推開的棺材裡,躺著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骨。
“黃智嗎?”大郎已有姐姐高了,他伸出手就能探到棺底,他伸手摸了摸他父親的頭,跟屍骨道,“阿父,我記著了,您放心。”
昔日那些人加諸在他們身上的,往後他就是挫骨揚灰,也定要讓他們嚐嚐這滋味。
他謝晉平說到做到。
“二郎,過來……”大郎叫了弟弟一聲,想讓他過來也看看他們死不暝目的父親一眼。
二郎已經不能說話了,他再次昏到在了他阿姐的懷裡。
二郎當即就起了高燒。
老大夫從藥鋪急急趕了過來給施了針,就是在昏迷中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的二郎才平靜了下來。
大忻今年的入冬在歷歲上要入得晚一些,河西已經涼得已經入了冬了,這時候的日子卻只能算是深秋。
二郎的病在第二天就好了,醒來後,他就跟了大郎去跪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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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慧齊已經跟他們商量起進京的事來了。
二郎把他阿姐給他自己藏好的,也就是生他的娘,死去的那個娘給他打的護平安辟邪的銀圈子平安牌給了他阿姐,說,“這個可以用,阿姐拿去換,我們買馬,讓周圍打個大車,我們去找那個人。”
謝慧齊摸了摸他的臉,無聲地嘆了口氣。
大郎把蔡婆子給他們的銀子也給了她,“沒花幾個錢,阿婆捨不得花。”
謝慧齊“嗯”了一聲,“姐姐已經叫周圍去接她了。”
這一次,她不再像以往那樣什麼事都只自己擔,事情都只挑著跟大郎二郎講。
她帶著他們算家中的銀錢,她手上有的,這段時日收的,還有那個從齊家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