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也連忙上來幫著鄭智去抬床弩。身邊幾個正在砸石頭的莊漢也連忙上來幫忙。
移動幾番,鄭智蹲下身體,微微瞄準一下,又起身喊道:“再往左!”
若是西軍漢子,三個人操作一架床弩,前後動作必然一氣呵成,片刻就能發射。卻是鄭智現在,已然過了幾刻。
終於這床弩到位了,鄭智直接把手伸向扈三娘腋下,扈三娘不自覺往後一躲,卻是也沒有躲過,一柄短刀已然到了鄭智。
短刀一揮,剛才扈三娘繫好的繩子應聲而斷,床弩往後一震,巨箭飛出,直奔牆下左邊的莊門外而去。
從鄭智射出床弩之處到莊門,不過三四十步距離,巨箭轉眼就到。
再看莊門之外,二三十扛著樹幹撞擊莊門的漢子倒作一團,這從牆頭射下來的巨箭,射穿三人不說,被射倒之人更是撞倒一片。樹幹沉重,失去了平衡,二三十人更是人仰馬翻,倒作一團。
扈三娘看得這般威力,臉色大喜,口中還道:“射得好,射得好!”
再看鄭智,哪裡多去看莊外情況,已然又在大力搖著絞盤。對於鄭智這般老戰陣來說,只要見到射中即可,動作可不能停。若是面對幾萬党項攻城,哪裡容得時間去慶祝。
“再拿一條繩子繫上去。”鄭智看得還在歡呼的扈三娘,催促道。
扈三娘聽得吩咐,低頭便去找繩子,這床弩,射完一箭,顯然就要再換一個繩子來系,之前繩子砍斷了,長度自然不夠用。
鄭智看的扈三娘四處看來看去找不到繩子,急忙開口道:“在下面,弩身下面掛著。”
床弩實在是一個複雜的機器,操作自然也有些繁瑣,訓練有素的漢子用起來才會一氣呵成。
扈三娘又把頭再低了低,果真看到了弩身下面掛著不少繩子,拿起來就往兩邊去系。這種大床弩,威力實在太過巨大,卡簧實在不好用,只得用繩子來固定弓弦,用刀來發射羽箭。
莊門之外,那個樹幹巨木又被扛了起來。
鄭智的巨箭也隨之發射而出,自然又是人仰馬翻。舉起的盾牌也如紙糊的一般,如此巨弩,實在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科學技術永遠是第一戰力。
漢武帝之時,漢人能把匈奴趕出幾千裡,靠的就是弩的發明與運用,匈奴人樹枝做弓,獸骨作箭,攢射之間,弓弦經常還要斷裂。漢軍持弩滿草原追趕著匈奴,匈奴也分裂南北,南匈奴投降歸附大漢,北匈奴也一直往西遷徙,不敢再回頭與漢爭鋒,匈奴這一支曾經稱雄中原以北、不可一世的軍事強族集團,從此慢慢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卻是也把漢朝幾十萬匹馬打得只剩下幾千匹,漢武帝在位,窮兵黷武也到了極致。也為漢人奠定了東到海洋、西到沙漠西域的巨大生存空間。從此也有了“漢人”這個稱呼!遊牧民族從此聞漢色變。
也留下那句: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鄭智回頭,看得無數鐵甲上得城頭,放下手中的絞盤,大漢道:“射!都給我射!”
鄭智實在見不得戰陣,心中戾氣已然爆發,在這種只分敵我的時候,鄭智心中只有殺人這一件事情。
片刻之後,牆頭之上,只聽絃聲大作,一箭下去,幾人死,幾人傷,倒一片。
連祝朝奉都趴到城垛處往外觀看,只看得無數賊兵往後退去,攻城之勢,已然受阻。
祝朝奉連連大笑:“哈哈。。。鄭相公威武!鄭相公威武!”
鄭智看著牆頭之下就這麼退去的梁山賊兵,倒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剛才還有些戰陣的模樣,卻是瞬間就讓鄭智從戰陣的狀態出來了,這個節奏還有點不適應,若是党項人攻城,哪裡會在乎這點損失,此時應該正是大戰的**開始。
“老太公,倒是我把這梁山賊人看重了些!”鄭智此時也覺得剛才自己似乎激動了點,興許戰爭後遺症就是說的這個狀態。心中早就知道宋江強攻,哪裡進得了祝家莊。
“宋江這廝,這回知道厲害了,哈哈。。。”祝朝奉自然是為了家族保衛戰獲勝而高興,臉上神采飛揚,也是之前心裡壓力有些大了。一個家族存亡在此一戰,無論如何,作為族長的祝朝奉內心也是極為緊張的。
床弩慢慢止住了怒吼,牆頭之上眾人都站得筆直看著退下去的梁山賊兵,隨即爆發出陣陣喝彩。
鄭智也遠眺前方,心中大概知曉這一戰還未結束,正當宋江束手無策之時,有人送了枕頭過來,正是欒廷玉的同門師弟孫立此時投到了宋江麾下。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