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命他來徹查,就代表著這事情是絕對不能善了了。
這般想著,王禰蘅才終於舒了一口氣。畢竟,天天對著別人的暗害,是個人都忍不住要抓狂。因為無論你再怎麼小心,對於這種暗招也是防不勝防,一著不慎,輸掉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性命。
她雖然死過一次,卻依然害怕死亡,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很快,王密蘅就適應了這種安靜閒適的養胎生活,每天吃飽喝足,便只在自己的院子裡稍微走走,而且還是在宮女秋梅扶著的前提下。
有了身孕,整個人都變得金貴起來,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是那樣的,怪不得有人說,這女人一旦懷孕了,身價也就水漲船高了。
養胎的日子很美好,如果沒有擺在面前的這一碗濃濃的苦藥就好了。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這個吧?
佯裝中毒的時候,王密蘅不是沒有想過怎麼善後,只以為拿空間裡的藥一天吃上一點點脈象就會慢慢恢復正常。可她卻忘了,這世上有一種職業,叫做御醫。
王密蘅看著面前黑漆漆的苦得要命的中藥,心裡邊就一萬個糾結,若是可能的話她真想把這些藥拿去澆花,可問題是,為了應付周太醫每日早晚各一次的診脈,她還真得把這藥喝下去。
好在,因為顧忌著她腹中的皇嗣,周太醫開的這些藥都以調理為主,藥性溫和,喝下去並無大礙。
不然的話,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看著秋梅遞到面前的藥,王密蘅面露難色,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小主,奴婢給您備了些蜜餞,小主還是把藥喝了吧。”秋梅小聲地說道,皇上下了旨意,讓周太醫每日兩次過來診脈,周太醫乃太醫院翹楚,醫術高明,小主若不喝,定會被他察覺的。
王密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拿起碗來咕隆咕隆幾口喝了下去,然後接過秋梅手中的茶盞來拿清水漱了漱口,這才捻了一塊蜜餞含在自己嘴裡。
有道是良藥苦口,她倒好,壓根兒就沒什麼病還要天天喝這些苦藥。
喝完藥後,王密蘅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和秋梅有一下沒一下的閒聊著,或許是懷孕的緣故,最近幾日她覺得特別容易睏倦,每天睡的加起來,比旁人多出兩倍不止,真就驗證了吃了睡睡了吃和某種好吃懶做的動物一模一樣。
沒過多長時間,王密蘅面上就顯露出一抹疲憊,秋梅見了,趕緊拿了塊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自己則親自守在王密蘅床邊。
雖說皇上下旨去查了,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得小心,小主有了身孕,身子可更是金貴了,出不得一丁點兒的差池。
更何況,祈祥宮的內賊是哪個,現在還沒查出來,她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四個宮女,兩個太監,除了她和秋蘭外,小路子看著倒是個忠心的。剩下的,就是秋竹,秋菊和太監小桂子了。
只是不知道,這三個人會是其中的哪一個?
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周太醫便來了,他給王密蘅行了個禮後,看了看她的面色,就開始把脈。
“不知貴人今日可有什麼症狀?身子是否有什麼不適?”周太醫跪在王密蘅的面前,兩指搭在她的手腕間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問道。
“倒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睏乏的很,全身都沒力氣。”王密蘅聰敏,自然聽出周太醫的意思,這幾日服下幾服藥之後,王密蘅私下裡已經不留痕跡的將脈象慢慢調轉過來了。只是,距離痊癒,還需幾日。
周太醫醫術雖高,可遇上此種劇毒之物,若是太早痊癒,會讓他起了疑心的。
聽到王密蘅的話,周太醫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恭喜小主,小主體內的毒素已經被藥物抑制,想來不用多久,毒素就能完全排出。”
王密蘅點了點頭:“有勞太醫了。”御醫說話和後世的醫生一樣,都喜歡給自己留有一點兒餘地,若是把話說的太死了,藥效達不到倒累及自己的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
在後宮裡頭,尤為如此,因為這後宮裡,多得是一著不慎殃及自己乃至家人性命的事情。
所以,王密蘅並不覺得周太醫這樣含糊其辭有何不妥。當然,若是能儘早停了那幾副中藥,就再好不過了。
好在,隨著她脈象的好轉,那些藥喝不喝都沒什麼大礙了。
送走周太醫後,王密蘅便覺得有些餓了,便叫秋梅去小廚房做了一碗蓮子羹,慢慢地喝了起來。
用完之後,才躺在軟榻上看起書來,直到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