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重說一遍……你幹啥了?!”
這話對我來說不亞於小行星撞地球。
「殺人」和「蘇熠」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之下。
“你認知還正確嗎?”我比劃了一下:“殺喪屍和殺人不一樣……”
“人。”他淡淡:“殺人,是指活人。”
“一刀把她脖子抹了,血灑了一屋子,我屋子牆上都滲著血……”
“等會……”我伸手比了個「停」:“你等會。”
“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
話一問完,我感覺自己像個腦殘。
怎麼說?剛碰見我沒幾天朝著我大喊我是殺人犯嗎?
我於是迅速改口:“那……那因為什麼啊?”
蘇熠眼睛掃過四周。
“在這兒說嗎?”
大庭廣眾之下講述殺人經歷確實不太好。
“先吃飯吧。”我嘆了口氣:“都跟你過這麼久了,就不差這一會吃飯的時間了。”
……
我和蘇熠吃了有史以來最沉默的一頓飯。
其實殺人這種事我上輩子見的挺多的。
人殺人、人吃人,這些事情幾乎常見的像撓癢癢一樣,有些變態在末世更是大展拳腳,虐殺女人、孩子或者是老人,都不是什麼怪事。
有資源或者是有權,在禮崩樂壞的時候變得格外恐怖。
只是蘇熠……
說實話,我不怕他殺過人或者是怎麼樣,他不是那種平白無故會去以虐殺為樂的人。
他恰恰是那種因為自己遭受過極端的對待,反而更願意去共情弱者的人。
能逼到他殺人,這個人估計挺該死的。
“今天喝茶吧。”
我坐在沙發上,蘇熠端著兩個馬克杯從廚房出來:“沒什麼品茶的條件,但是茶葉味道很好,想給你嚐嚐。”
我抿了一口。
點點淡淡的清香味,是碧螺春。
“我的病沒好完全,有時候會反覆發作,不過已經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了,最多也就是生病的時候情緒不太穩定,幻想也只會傷害自己而已。”
沒等我問,蘇熠先開口了。
應該說的就是關於他殺人的事兒。
我點點頭:“然後呢?”
“那天我病了,”他沉思:“發燒,腦子也不清楚,還吃了感冒藥。”
“她賄賂安全員,偷來我的鑰匙,在我的宿舍等我。”
……我好像,大概知道這件事了。
在之前,秦惟就曾經和我提過這件事。
他說有個女安全員來蘇熠門口堵著他下班,然後,忽然有一天人就消失了。
估計這次他和我支支吾吾的,應該就是已經找到什麼蘇熠殺人的直接證據了。
“我當時腦子不清醒,當晚又發病了。”
“幻覺裡我把她當成你。”
……
“你不會……”我撓了撓頭:“你不會和她……”
“沒有。”蘇熠的表情變得暴戾而冰冷:“你的手、臉頰,甚至髮絲的觸感我都記得,剛碰到她,我就知道不是你了。”
原來如此。
所以上一次蘇熠在他小宿舍發病的時候才會來觸碰我,才那麼激動。
“可她還騙我,她說她就是你。”
“我想趕她出去,她不走,拿我的病威脅我要和我在一起。”
“我就拿刀片把她喉嚨劃開了。”
……
說實話,且不說精神病發病的時候殺人犯不犯法,就說單純的這個情況哪怕在法制節目上都不能叫《男子殺害求愛女子》,也得叫《不法女子趁精神病人發病欲行不軌,反被精神病人單殺》。
一言以蔽之:純自找的。
“這件事之後也有好處。”蘇熠苦笑一聲:“從此之後確實再也沒女孩暗戀我了,我很是消停了一陣子。”
他雖然看上去一副笑容,但手卻一直在抖。
他肯定很害怕。
我捏捏他的手,把他撲進沙發裡環抱著:“小寶乖,過去了,不怕了,她偷偷進你宿舍,她壞。”
蘇熠聲音悶悶的:“那也罪不至死……”
看來心裡還有鬱結在呢。
我嘆了口氣:“你就是太善良了,總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且不說她犯錯在先,你當時神志不清醒,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