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翊在兒童房裡叫喚著媽媽,盛宴趕緊快步走進去。小小的盛翊正坐在床上,那雙小手揉著眼睛,水濛濛的眼裡帶著幾分委屈朝媽媽張開了雙手,“媽媽,抱。”盛宴走過去,將他抱在懷裡,溫柔地問道:“寶寶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晚上跟顧洋玩得太瘋所以睡覺也不安穩?可盛宴覺得其實還好啊,自從她在農場跟顧洋說過不能跟孩子玩得太瘋之後,他都很注意分寸的。大概是媽媽的懷抱讓盛翊平靜了下來,他趴在盛宴的懷裡,眼皮要掉不掉的,好像馬上就要睡著,最後他的眼皮緩緩閉上,快要入睡的時候有些口齒不清地咕噥了一句:“媽媽,有壞人。” 章“媽媽,有壞人。”盛宴微微一怔,看著懷裡已經閉上眼睛的盛翊。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然後緩緩往下,在他的後背慢慢順著以示安撫。與此同時,她抬眼看向兒童房裡的佈置,看會不會有什麼東西會在燈光的投射下,讓人產生錯覺的。可是並沒有。一直以來,盛宴都很注意盛翊房裡的物件和佈置,就連他最喜歡的龍貓,她都沒讓放在床頭上,就是擔心小傢伙半夜醒來了之後,猛然一看,會以為有什麼怪物在他床頭而嚇壞。盛宴環視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那片落地窗上,因為她的住處已經是頂樓了,而且小區樓跟樓之間的間距也挺遠,她並沒有將窗簾拉得十分嚴實,在右側那邊留了個大概有三十公分的空子,好讓清晨的陽光可以照進來。盛宴確定懷裡的盛翊已經熟睡,就小心地將他放置在床上。才放下去,小傢伙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盛宴在他的額頭親了親,“寶寶乖,沒事的。”盛翊的眼睛露出一條縫,看見媽媽就在旁邊,這才閉上眼睛睡去。盛宴幫盛翊蓋好被子,緩步走到落地窗前,她往外看了看。這是頂樓,而且窗外並沒有任何可供別人站立的地方,外面能有人就真的有鬼了。昏黃的燈光下,她低頭看著下面的大路,小區的物業大概是仗著到處都是紅外線攝像頭,又考慮到現在很多人都抗議光汙染,因此在晚上十點之後,小區的路燈都滅了一半,只留了零零星星的幾盞路燈以供照明。盛宴有時候回來,還覺得這樣的路燈有就跟沒有一樣,到處都是烏漆墨黑的一片,再加上小區的綠化確實做得不錯,誰在樹底下站著的話,猛然一看,還以為是哪來的幽靈。盛宴看著樓下幽暗的大路,一個身影在路上不緊不慢地走著,偶爾一盞路燈的投射將他的背影拉得忽長忽短,顯得孤單有詭秘。不緊不慢的步調,偶爾還停下來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像是……一個人走在黑暗當中,他看起來姿態怡然自得,好似十分享受在暗黑中的感覺。盛宴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將窗簾拉上,然後走出盛翊的房間。才出房間,發現她剛才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機真正震動。她趕緊快步走過去,可還來不及拿起手機,手機已經停止了震動。她拿過來手機看了看,發現是顧洋的電話,而且她的手機裡顯示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顧洋打來的。她心裡不由得覺得奇怪,不是才走嗎?怎麼又打電話來了,是忘東西了嗎?正覺得奇怪,想要將電話回撥,手機又再次震動起來,依然是顧洋的電話。盛宴按了接聽鍵,還沒來得及出聲,顧洋略顯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剛才怎麼了?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都沒人接。”盛宴:“寶寶睡得不□□穩,應該是做噩夢了,我才將他哄睡著。”電話那頭的顧洋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他嘆息著笑了笑,“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開一下門。”盛宴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顧洋:“我在你家門口,開門。”盛宴掛了電話,過去湊到貓眼前看出去,顧洋果然是已經站在她家的大門前。盛宴:“……”她默默的開了門,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站在大門口的顧洋。顧洋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進屋拖鞋換鞋,所有的動作都自然到不行,他換好了鞋,伸出手來將眼前的盛宴往懷裡一撈,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溫柔的輕吻。“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小孩子晚上有時候睡覺會比較不安穩,而且這裡就只有你和小翊兩個人我不放心,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們。”盛宴愣住,“可我不需要人陪。”顧洋狹長的眼睛帶出了點溫柔的笑意,回頭看了她一眼,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是個獨立的人,但我想照顧你,不可以嗎?”盛宴:“……可以,這當然可以。”對於從來都是是用拳頭讓異性折服在腳下乖乖喊姐的盛宴來說,每次顧洋的舉動,都能打動她。盛宴大概是從小就受到父母的影響,認為男人天生就該是要保護女人的。像她的媽媽,一有什麼事情,都會自動跳到她爸爸的身後,讓盛爸爸在前面頂著。在盛宴的記憶中,盛爸爸就好像是一棵大樹一樣,不管他們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為老婆孩子頂著。這就導致盛宴從小就有一個根深蒂固的堅持,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