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在牢中也不安生,從前飛揚跋扈的時候得罪的人太多,買通了獄卒要給她苦頭吃。嬌生慣養的女子吃了不少苦,最後終於不堪受辱解了腰帶在樑上自盡了。
顧湘下場戲要演的,就是在牢中被人欺辱的憋屈場景。有被鞭子抽,在地上打滾,被人踩手,扯頭髮往牆上撞,頭髮上都是穢物。總之,是必須要用到替身的戲。
可偏偏到了現在替身還不見蹤影。文靜終於有些急了,去導演那邊看情況,不多久匆匆跑回來,面上都是焦急:“湘湘,不好了,替身今天臨時出了點事故來不了了。”
怎麼會這麼巧?顧湘皺了皺眉:“確定是來不了了?”
“要不明天再拍吧。”蔣莉莉道。
“替身來不了了啊,”一邊的喬映晴聽見,走過來有些為難道:“最近戲很趕,明天要趕我的戲,今天最好還是把戲份趕完吧。”
“可是現在沒替身啊。”蔣莉莉看了看本子:“這場戲沒有替身總不能讓湘湘一個人拍完。”
“我去跟導演溝通一下吧。”文靜站起身:“合同裡沒有提到這種情況下的解決辦法,只有現在去協調。”
“也是,”喬映晴看了顧湘一眼:“湘湘的這個替身很難找,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代替的。”顧湘本來就長得很漂亮,這個替身跟她有五分相似,《齊後傳》追求細節的完美,對替身也都是很挑剔的。
“湘湘啊,”喬映晴微笑著道:“要不就別用替身了吧,不過是一點戲,又沒有危險係數,只是辛苦點。不過現在趕進度,就別管那麼多了。你看魏坤還有其他人都等著,浪費時間也是不好。”
“你說的容易,”不等顧湘開口,蔣莉莉先道:“咱們片場這麼多人,辛苦戲哪個不是替身上陣的。這麼熱的天在地上滾,沒見地上多燙,擱雞蛋都能攤成餅,湘湘那面板,得燙傷吧。”
“可是咱們的替身沒出問題啊,”喬映晴一點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今天恰好又有探班記者過來,要是看湘湘收工,指不定又要寫什麼呢?對咱們來說沒什麼了不起,對湘湘他們新人可就麻煩大了。”
喬映晴雖然笑容溫柔,可是話說的也是刺耳。到了現在,她幾乎不怎麼掩飾和顧湘的不對盤。也是,任誰被一個新人壓戲壓成這樣也不會太開心。
但她說的也有道理,現在顧湘越紅,盯著她的眼睛就越多。娛記都恨不得能扒出更多的黑歷史,真的要有記者來,知道顧湘今天不開戲的內幕,指不定要怎麼亂寫。
但是硬要拍這種戲吧,對一個新人來說,絕對是各種困難。
喬映晴剛剛步入演藝圈的時候就吃過這種虧,後來也見過不少新人,第一次拍替身戲的時候各種狀況百出。演員也是人,新人在接受這個職業的時候也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顧湘面對這種戲的時候,表現出來的厭惡,不願以及牴觸,絕對會成為她的巨大攔路石。而喬映晴請來的那位“王記者”,也是個手法熟練的老人。
就算顧湘今天不演,王記者也能讓這個成為顧湘十惡不赦的理由。
怎麼看,顧湘今天都沒法好了。
但是出乎她的乎意料,顧湘想都沒想,就道:“那就不要替身好了。”
蔣莉莉和文靜同時一愣,文靜急道:“湘湘,這麼熱,莉莉姐說的有道理,還是不要勉強……”
“不算勉強,”不等她說完,顧湘就打斷了她的話:“我是演員嘛,要有專業素養。”她看著喬映晴微微一笑:“麻煩等會兒喬姐給探班記者說一聲,把我寫敬業點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認真,看不出一點調侃的模樣,可是喬映晴卻覺得,這話是在諷刺她的。
她心中梗了一下,隨即笑了:“一定一定。那我幫你跟溫導說一聲啊。”轉身笑容就下來了。
既然顧湘自己這麼不知死活,她就趁了顧湘的意整死她。
蔣莉莉也看出了喬映晴的用意,擔憂的看著顧湘:“你跟她賭什麼氣,什麼都沒自己重要。當演員不需要賭氣,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她以為顧湘答應不用替身是受了喬映晴的激將法。
“我沒有賭氣,”顧湘道:“我知道呢自己在做什麼。不過當演員就是這樣,能演光鮮亮麗的,也要能演醜了吧唧的,工作嘛。”她笑了笑:“謝謝莉莉姐啦,我先去補妝。”
文靜連忙跟了上去,還想勸顧湘,卻見顧湘到了休息室坐下來,見四下無人,問文靜:“你手裡有沒有記者的電話?”
“有幾個。”文靜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