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吳錯先道:“這次行動嚴重違規,瞞不了多久,上面就會有人介入。”
閆儒玉看了一眼車裡的金子多,“怕什麼?有人幫你圓謊。”
吳錯又道:“名單是維少給的。”
篤定的陳述。
“是。”
“條件的是什麼?讓你跟卓叔見面?”
“他只說這個黑社會團體跟當年的事有關,讓我們自己去查。至於卓叔……他不願意見我。”
“呵呵,你也有受制於人的時候,”吳錯苦笑道:“那接下來怎麼辦?上報,我怕受到來著上層的阻撓,畢竟,當年究竟有沒有高層牽涉其中還是個問號,不上報……”
“所以得先從內部下手,”閆儒玉捻滅了煙,狠狠道:“正好,我也受夠了受制於人,是時候反擊一下子,給他個措手不及了。”
“你已經有計劃了?”
“有,但不打算告訴你,你有你的事,現在不是你分心的時候。”
吳錯點頭,“我的確不該分心。”
兩人說話的時候,劉常已駕車離開,貨車司機們也陸續下班。葛得龍朝著警方蹲守的方向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離開。
不多時,吳錯就接到了葛得龍的電話。
“晚上地方劉常定好了。”葛得龍道。
“哪兒?”
“東亭小酌。”
吳錯挑了挑眉毛,“這麼貴的地方,劉常挺捨得下本啊。”
“東亭小酌好像是他朋友開的,請客他一般都選在那兒。”
朋友?閆儒玉和吳錯對視一眼,什麼樣的朋友?會是團伙成員嗎?
“行,我知道了,晚上九點我準時過去。”
葛得龍叮囑道:“最好打車來,別開車。”
“知道。”
掛了電話,吳錯笑道:“這年頭臥底都這麼專業了?”
“怎麼了?”
“這傢伙怕我開車暴露身份,畢竟大車司機收入並不高,特意叮囑讓我打車去。”
距離晚上九點還有兩個半小時,金子多反覆檢查吳錯身上的通訊裝置。
手串兒,其中一顆珠子是竊聽器;耳朵裡藏了微型耳麥,使他能聽到閆儒玉和金子多的聲音。口袋裡的打火機有拍照和攝像的功能。
“行了,別緊張兮兮的,”吳錯故作輕鬆道:“興許我連面試都通不過呢。”
9點整,東亭小酌。
這是一間裝修極其講究的燒烤餐廳,據說裡面的食材不是來自東非大草原,就是來自中歐大陸,或者澳洲海岸。
反正,很牛x就是了。
吳錯下身牛仔褲,上身汗衫,半新不舊,皮鞋很乾淨,卻也是舊的,前腳掌兩側的皮子已經打褶。進入餐廳的時候,一臉第一次來這種高檔餐廳的樣子,侷促得不知該將手放在哪兒,卻還要故作鎮定。
葛得龍看見他,朝他招手,他趕緊過去。
落座,葛得龍給兩人相互介紹。
“剛你沒來,我替你點了,不介意吧?”劉常一邊說著,一邊給吳錯遞了一根菸。
中華。
“不介意,謝謝。”吳錯一邊點菸,一邊答道。
“聽老葛說你想來我這兒幹。”
“我也不會別的手藝,只能開車,老闆要是肯賞口飯,我就好好幹。”
“我這兒運的貨你瞭解嗎?”
“我只管把東西拉到地方,至於是什麼東西,我很少問。”
“哦?”
服務員上菜,劉常招呼道:“吃著,來來來,動筷子,咱們邊吃邊聊。”
吳錯嚐了一塊兒烤肉,大大咧咧道:“高檔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好吃!”
接下來就是明裡暗裡的彼此試探,可惜並無實質性的進展。
餐廳外,閆儒玉下了車,“a計劃開始,我去幫他們進入正題,免得浪費時間節外生枝。”
說完,閆儒玉就進了餐廳。
閆儒玉的穿著打扮倒算得上光鮮,和餐廳裡的大部分人一樣,讓人看不出是什麼來頭。
“先生有預定嗎?”服務員上前問道。
閆儒玉伸手“隨便”指了指一張距離吳錯不遠的空桌子,服務員會意,將他朝那張空桌的方向引。
與吳錯擦身而過,閆儒玉向前走了兩步,“嗯?”了一聲,遲疑地又回頭看了一眼。
“老吳?嗨,真是你啊?老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