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淡的回應。
“去去去,你們上後頭擠著去。”黃牙衝坐在兩人腿上的兩個孩子擺了擺手。
兩個孩子因為諾諾地起身,往後挪。
車裡空間本就擁擠,這一動彈,一個孩子的腦袋就磕在了車頂上,他揉了一把,忍著痛,沒敢吱聲。
“不打緊。”吳錯重新將那孩子圈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黃牙的腦袋向後伸了神,“我冒昧問一句,兩位是犯什麼事兒進去的?”
“打架,把人打傷了。”吳錯道。
黃牙和開車的司機對視一眼,兩人看到司機微微點了一下頭,黃牙這才繼續問道:“那兄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這種人,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找個活兒把自己養活了再說。”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不繞彎子了,我這兒有個活,兄弟要是不嫌棄,說不定可以先在我這兒落腳。”
“說不定?”吳錯皺了皺眉。
“我說了也不算,你要是有興趣,我就帶你去見老大,最終能不能留下還是他說了算。”
“我也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吳錯看了看車裡的孩子,“欺負小孩兒的事兒我幹不出來,要是讓我看管這些小孩兒,那還是算了。”
“不不不,那太屈才了!”黃牙陪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說話時,閆儒玉一個勁兒的拿手掐吳錯的大腿,意思是讓吳錯把他也帶上。
他深知自己是個戰五渣的水平,人家看上的是吳錯,只有吳錯開口了,他才好跟著一起去。
可偏偏吳錯就不開口幫他說這個話,還對他到:“那你到前面先下車吧,我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回頭再跟你說。”
奶腿兒的!
閆儒玉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表面上卻還得笑道:“你運氣可真好,剛出來就找上活兒了。”
“可不是。”吳錯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看著閆儒玉鬱悶的樣子,吳錯覺得這幾年被他欺負的憋屈一掃而光。
行至一處路口時,閆儒玉下車,等麵包車走遠,他終於露出了一絲擔憂。
這打入內部,會不會來得太容易了點?
思忖了幾秒,閆儒玉撥通了金子多的電話號碼。
“在追蹤器嗎?”電話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們倆的手機我都追蹤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分開了?”
“嗯,我被甩了……盯緊老閆的位置。”
“好嘞,閆哥放心。”
“還有一個車牌號,京a…xxxxx,查查這部車的車主,還有,聯絡轄區派出所,飛霞路出事了,媽的有沒有人管?!”
閆儒玉少有地爆粗口,金子多明顯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我這就……呃……聯絡轄區派出所。”
在車上顛簸了近兩個小時,終於到了一處偏僻的農家小院。
到今天出門做事的六個孩子,黃牙開門的時候,吳錯看到,你有幾個小腦袋扒在玻璃窗上向外看。
“老大,我帶了個兄弟回來!”黃牙一進院門,就衝屋裡大喊著。
“進來瞧瞧!”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來嘍!”
黃毛笑嘻嘻地招呼吳錯進屋。
屋內一個光著膀子的強壯男人正在吃泡麵,就著一袋泡腳鳳爪。
他啃雞爪子的時候就像啃雞腿兒一樣,大口大口地往下嚥,根本不吐骨頭。
“老大!這兄弟跟你一樣,也是蹲過大獄見過世面的!”一進屋,黃牙就拍著吳錯的肩膀大聲介紹道。
“來來來,吃肉,喝酒。”強壯的男人依舊坐在那裡,一手捧著泡麵,另一隻手朝吳錯指了一下。
令吳錯感到詫異的是,除了這個男人,屋裡還有幾個少數民族孩子,顯然都是小偷兒。這些孩子手裡也拿著雞爪子在啃。
而男人屁股底下所坐的土炕上,也擺著大大小小六七床鋪蓋。
好像,這些人對待小孩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差勁,至少做到了同吃同住。
“兄弟也進去過?”那男人衝吳錯晃了晃一個礦泉水瓶子,“老白乾兒,來一口嗎?”
吳錯毫不不猶豫地接過瓶子,一仰脖子喝了幾大口。
“哈哈哈,好樣的!不是孬種!”男人從吳手中接過瓶子,也喝了一大口。
吳錯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則盤算著甲肝、乙肝、禽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