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吳錯點頭思忖道:“也就是說,現在趙三刀的罪名是強姦加故意殺人,這裡的故意殺人是從犯,而且是臨時起意。
如果他把同夥供出來,他的故意殺人可就有了預謀,在量刑的時候,有預謀的故意殺人可比臨時起意的要重。
所以,他沒必要冒著加重刑罰的風險供出同夥來。”
“沒錯,剛剛審訊的時候你也看見了,趙三刀全部心思都在於,怎麼將責任推到郭愛身上,甚至他還編出了被三個人脅迫,這樣更能顯示出他是被迫的。
因為撒了這個謊,即便郭愛就在那20張照片之中,趙三刀也不會將他指認出來,因為一旦他歸案,趙三刀主動參與殺人,而不是被脅迫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明輝插話道:“閆哥所說的幕後之人我沒有考慮,不過有一點我能確認,趙三刀和郭愛現在就是在碰運氣,都說自己是無辜的,硬把事情往對方身上推。
剛剛審訊的時候我們沒給郭愛看影片,他就硬說勒死楊秀的是趙三刀。”
“沒給他看是對的,反正他也不會承認那個被打了碼的人就是他自己。”閆儒玉道。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兩個辦法,第一,撬開趙三刀的嘴,讓他把同夥供出來……”
小白舉了一下手,打斷道:“為什麼是趙三刀?與人合謀作案得話……也有可能是郭愛吧?”
“趙三刀刻意僱人,提前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所以肯定是他。”解釋完,閆儒玉繼續道:“第二個辦法,給錢。”
“給什麼錢?懸賞?”吳錯問道。
“是啊人家提供了重要線索,理應獲得懸賞。
不過,想把錢拿到手,也沒那麼容易。”
第三六七章 賞金獵人(32)
“怎麼個意思?”吳錯問道。
閆儒玉想了想道:“能聯絡上那個賞金獵人嗎?”
“聯絡不上,他之前聯絡我用的號碼,現在已經打不通了。
那號碼沒經過實名認證,小金子也查不出線索。”
“也就是說,只有等他想要錢的時候來找我們嘍。”
“沒錯……可是,萬一他根本不想要錢呢?”
閆儒玉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咱們上次去孤兒院是什麼時候?有五天了吧?”
“不止……你等等……”吳錯拽了一把閆儒玉,“不是吧你,沒有證據,你少疑神疑鬼揪住他們不放,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有多難,你最清楚……”
“就因為我清楚,才等到這時候。
還有,不是沒證據,白野就是另一個兇手,證據確鑿。”
“?!”
吳錯已沒了話,他驚訝得只能用誇張的表情表達此時的情緒。
“你還記得那個打火機嗎?”
“你是說……於司娜丟失的打火機?純金的,特別值錢的那個打火機?”
“是。”
“怎麼了?”
“3年前有樁奇怪的案子,說是有個農民,走在鄉間路上,看到人家地理的葡萄長得特別好,偷吃了幾串,又摘了幾串帶回家去。
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偷的可是農科院實驗田裡最新的葡萄品種,被偷的那點兒葡萄價值40多萬,當年這案子還被取了個‘天價葡萄’的名字,還差點兒寫進法律學院的教科書呢……”
“那又怎麼樣?老閆你就別賣關子了……”
“嘿,虧得你在公安系統混了那麼多年,最近那件事,你一點都沒聽說?”
“等等!你是說……那件事兒?”
“組長,閆哥,你們賣啥關子呢?”明輝問道。
小白若有所思地接話道:“我好像聽說,某社群片警抓著一個慣偷,那小賊平日裡偷雞摸狗,被捕當天他身上揣著幾百塊,不知從哪兒偷來的錢,還有一個……打火機。
民警一看到那打火機,就覺得價值不菲,一研究才發現,是金的!
上網一查才知道,那打火機是某奢侈品牌出的限量版,價值好幾萬。
這下,民警和賊都傻了,那小賊每次被捕都能順利出來,憑藉的就是把偷盜金額把握在量刑起徵點之下,這回可算攤上大事兒了。
哦,對了,這一事還是我從在片區派出所實習的同學那兒聽說的。”
“老閆,你說的是這事兒?”吳錯問道。
“是。”
吳錯的表情管理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