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爺道:“問題就出在他身上不過,這也是這是我的懷疑而已,我可是一點證據都沒有。”
維少的目光炙熱起來。
“願聞其詳。”他說道。
彪爺便道:“當年你爸一進去,我就趕緊去探視了,還給他找了最好的律師,你爸看起來不太慌……不,不僅不慌,還有些胸有成竹……他只跟我交代了一件事。
他說只要找謝必安就行了,謝必安必然得保他。你爸要是真出事兒了,指不定多少官兒都得跟著倒黴。”
“你去找謝必安了?”
“找了,我跟他本來就不陌生,幫著你爸去見過他好幾次。
謝必安當時好像是,我也記不太清了抱怨了一句,大概意思就是’被人溼了絆子,以後要報復回來,將誰誰踩在腳底下’之類的。
然後他就讓我放心,說是一定把你爸撈出來。”
“可我爸死在牢裡了。”維少的臉色陰鬱得嚇人。
彪爺看著這張年輕的臉,竟覺察出了幾分邪性。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手串。
那手串雖然黑不溜秋,卻價格不菲,在賣家天花亂墜的說辭裡,彪爺隱約記得“開過光”和“前朝某貝勒曾經把玩過”,總體思想是:這玩意能辟邪。
他之所以下意識地想要摸摸這辟邪之物,是因為他從維少臉上隱約看到了他爸的影子。
現世報!他回來了!
彪爺的屁股在沙發上挪了幾下。
“咳咳……”他端起桌上的水泯了一口,“你爸的死,我只能說是我猜的,有兩種可能。
第一,你爸手上有謝必安的把柄,謝必安保不住你爸,又怕自己的事兒敗露,乾脆殺人封口;
第二,你爸死後獲益最大的人是誰?是他原先的競爭對手孫朗孫朗幾乎拿走了所有地產專案,而孫郎想要拿專案上頭必須有人,我懷疑他上頭的人就是後來當上規劃局局長的範天舒。”
維少坐著的時候身體前傾,胳膊肘在自己的腿上,雙手交握,此時他抬起左手拇指,輕輕在右手拇指上敲打了兩下。
彪爺見他這個動作,知道他有話要說,便住了口等著。
他已經很多年不曾等待別人說話了,通常都是別人恭恭敬敬地等著他的決定。
誰知,維少一開口便直戳他肺管子。
“您呢?您手上多多少少也有我爸曾經的生意吧?”
維少的問題已經算得上委婉,可是就連不明其中內情的閆儒玉也感覺到了火藥味。
彪爺當年絕對不僅僅是“接管”或者“代管”,而是“搶奪”。
否則維少的母親何以窮困到孩子高燒把腿都燒壞了,都沒能及時就醫。
彪爺不言語,維少則在那條瘸腿上拍了一下。
見談話一時間陷入僵局,閆儒玉道:“我有個問題。”
彪爺疑惑地看著他,顯然是在探究這個陌生人的來頭。
閆儒玉先擺了擺手,“為了咱們雙方方便,您不必知道我是誰。”
接著,他問道:“曹耀華被捕的那年,發生過一起大案。六名刑警被困在一座郊區別墅裡,別墅起火,其中五人被燒死了,一個下落不明,這件事您知道嗎?”
彪爺點了點頭,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呆滯,或許是因為今天的資訊量太大,他又剛鼓完掌,體力腦力雙重不支。
閆儒玉繼續道:“巧了,這些被燒死的警察正好負責曹耀華的案子。”
彪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乾脆實話告訴你們吧,人是曹耀華燒死的。”
第五一六章 火海亡靈(21)
閆儒玉和維少都未說話,他們甚至都沒有去看對方一眼,卻都如芒在背。
僅僅1秒鐘,兩人便剋制住了當面對質的**。
倒是金子多,緊張地看著兩人,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像是隨時準備衝上來拉架。
閆儒玉繼續道:“說詳細點,曹耀華當時不是在監獄嗎?怎麼可能燒死這些警察?”
“錢可是買命,你們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彪爺道:“他人沒出來,卻可以花錢僱兇。”
“哦?這麼算來,僱兇的事兒應該是你著手的還是說,你就是那個’兇’?畢竟,你是曹耀華的心腹。”
“不。”彪爺搖頭,“我的確在他手底下做事,可他向來多疑,關乎身家性命過的事比如殺人滅口,他不讓我插手,甚至,根本就不讓我知道。”
“可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