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娘有些害怕。說不出的寒意透過四肢面板直往心裡鑽。彷彿自己已經被什麼盯上了,然她汗毛倒豎。
桑娘剛想開口叫天青。猛然間天空劃過一道斑斕的影子,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便向自己撲來,耳膜裡充斥著震耳欲聾的長嘯聲,不過瞬息之間,一隻巨大的虎掌便兜頭向她壓來。
第四本文由窮儒提供下載,更多好書請訪問//。qiongru。/ 茅草道觀
“孽畜休要傷人!”
平地裡一聲大吼,炸的人耳朵嗡嗡發響。空中飛過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嘣的一聲砸向猛撲向桑孃的巨虎。幾乎與此同時,玄天青與黑東生拔身而起,玄天青攔腰抱住桑娘飛身後退,黑東生狼牙刀噌的一聲出鞘,向著虎頭當頭劈去。桑娘只覺得充滿腥味與熱氣的風在自己的臉頰邊輕輕一撩,不過轉眼之間已經平安的落到了五丈開外。這時才看見一個長約兩丈的巨虎,通體銀白,正猛地一甩頭,綠瑩瑩的眼睛便向著這邊看來。
老虎落到地上,身子往後一挫一彈,憑空而起,向著離它最近的黑東生撲去。黑東生雙刀橫架,不躲不避,立穩了身子迎向銀虎的來向。豈料這銀虎見勢不好,竟然在半空之中扭動了身子側落到草地之上一個打滾,隨即便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入杏林之中消失無蹤。
這銀虎來得快去的也快。黑東生收了刀,顯是無心再追,往桑娘看來。玄天青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這才發現桑娘掛襟的褶皺裡落了一個東西,用手指拈起來一看,是一顆寒氣森森的虎牙。
“桑當家的,沒事吧?”
後面氣喘吁吁跑過來一個人,正是無慮大師。他將手裡的銅環杖一立,呼哧呼哧喘著氣:“你們走的太快。讓老僧好一頓追。這杏林這些年鬧大蟲鬧得厲害,沒成想你們剛來就真的遇上了……”
無慮大師喘勻了氣息,跑到剛才銀虎出現的地方彎腰一陣摸索。好半晌才發出一聲歡呼:“找到了!”隨即直起了身子。只見他手上拿著一個沙金色的缽。無慮大師仔細打量了一下手裡的缽,破口大罵:“他奶奶的,這什麼老虎,居然把我的缽撞了一個坑!”
玄天青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拿過了無慮大師手裡的缽,入手方覺極沉,竟然不是瓷的,而是純的烏金。那缽缽口不大,缽身圓矮,倒像一個壓扁了縮小了的罈子。此刻缽身原本羅漢肚一般外凸的地方凹下了一個坑,約有半指來深。玄天青看了看手裡的虎牙:“大師的缽不是更為堅固?生生打了一顆虎牙下來。”
無慮大師摸了摸頭,呵呵笑了兩聲,這才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阿彌陀佛。幸好老僧收了力道,否則不是殺生了?!”
玄天青將缽還與無慮大師。抬頭看見黑東生不知何時跳上了杏樹頂,正在極目遠眺。此刻落日熔金。太陽一落到地平線以下之後,天迅速的泛起了一種冷冷的灰藍,逐漸加深。黑東生一撩下襬跳下地來:“前方有戶人家。不如過去打聽打聽也好。”
這杏樹林看著面積不大,走了進去才發現路途不短,加上日已落山,樹影交錯,越發的顯得遙遠。明明看見不遠處的茅屋裡點上了一盞燈光,走起來竟然好半晌都沒見著變近。無慮大師嫌袈裟的袖口太大在樹林裡總是刮來刮去,索性捲了袖口。眾人每前進一步便聽見無慮大師的銅環手杖上的銅環嘩啦啦響一下,一路行來便只聽見腳步踩斷枯枝與銅環單調有序的響聲。
到得草屋前才發現這屋子比遠遠看著的大多了。一溜排好幾間大房。除了屋頂是茅草的之外,竟然是極好的紅方磚砌的屋子。屋前屋後都有用籬笆圍起來的院子。前院在籬笆中間做了一扇木門。木門上掛了漆,還有兩個環形的黃銅把手。這荒郊野外之地竟然有一個這樣乾淨精緻的屋子。玄天青與黑東生對視一眼,尚未來得及敲門,無慮大師已經上前一步扯開了嗓子:“屋裡有人嗎?”
這一溜排的屋子偏東幾間都亮著燈火。聽見外面有人喊,門吱呀一聲開了,跑出來一個青衫黃褂的小童。面紅齒白,約摸六七歲的樣子,頭上還扎著兩個頭髻。他出來看了看,顛顛得跑到盡東頭的房間門前,啪啪的拍著門:“師傅,師傅!外面有人找!”
“請他們進來罷。”
隨著應答聲出來一個身穿天師袍,腳蹬馬紮的男人。他的手上拿著一個長長的拂塵,竟然是個道人。
那道人隨著小童來到門邊開了院門,唱了一聲無量壽佛:“大師,各位施主,不知有何要事?”
黑東生行了一禮:“道長,最近附近可有什麼有疑的人經過,或者什麼異常的事發生?”
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