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和從前不同。
對這樣的改變,內衛和情報局甚至提出了滅殺的意見,總算這些年輕人的理念和聞香教不同,他們很多人是見識過山東和天下各處的苦難和混亂,也見識過徐州的繁榮和安定,他們私下裡溝通聊天,逐漸產生了這麼一個念頭,趙進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子和神子,是天派他來拯救這天下蒼生。
他們所搭建的教義就是要天下人都意識到這一點,讓他們接受徐州的拯救,接受天子趙進,為了這個目標服從虔誠,如果不服從,那就是邪魔妖孽。
這個宗旨一出,無論趙進和核心幾位,又或者內衛和情報局的老謀深算之輩,甚至算上王友山這些趙家軍一方的飽學鴻儒,都對這樣的聞香教表示贊同,就連最謹慎小心的也覺得最起碼幾十年內,這樣的聞香教對趙進是大有好處的。
可以用來安撫人心,可以摧毀那些與趙家軍為敵,利益有衝突的佛寺道觀,可以掃除那些隱藏在民間,歷朝歷代都想著作亂造反的教門,甚至可以強化趙進的天命所在,雖說兵強馬壯者為天子,但有這一層天命神化,總歸大有好處。
不過內衛和情報局,甚至其他相關各處,都先後向裡面安插不少耳目,一方面加強控制,但另一方面也是加強了聞香教的行動力。
“進爺倒是不必太過擔心,這聞香新教看著生機勃勃,不過內裡牽制太多,很難擰成一股向心之力……”
如惠對這件事有自己的看法,因為參加者聞香新教的,除了前聞香教徒的子弟,還有云山寺的子弟,這些人出身不同,自然心思也不同,目前所想所做目標相同,但長久以往就不同了。
真正一個團結的新興教門力量,這個是要提防的,但一個註定要分裂的教門,那麼分而治之,就可以掌握在手中發揮出更多的力量了。
實際上,很多雲山寺核心子弟也就是在最近這半年來開始熱心,真正核心子弟,即便是如惠這一系的,對趙進和趙家軍也說不上發自內心的親近,儘管在趙進手下他們前途無限,可他們心裡也明白,如果沒有趙進,他們搞不好能拿到的榮華富貴更多,加上雲山寺相對封閉,對外界情況瞭解不多,更加深了他們的想法。
也就是這半年來,他們才意識到,原來他們趕上了從龍這樣修幾世都修不來的大福氣,趕上這一撥,可不是雲山寺這種一州一府的土豪能比,而是偌大天下。
可意識到這個的時候,他們已經晚了,他們在為趙家軍做事,但沒有用心刻苦,今後雖有富貴地位,卻比不上那些真正投入進去的同伴,有些人不甘於此,只能去發掘新機會,這聞香新教就是機會了,不過做這些事的時候,難免內心慨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們這麼暗地裡後悔,卻沒想到徐州、邳州以及淮安府、鳳陽府、歸德府和兗州府這些周圍府縣的人感慨更甚,原本以為這是個殺頭滅門的大風險,誰能想到是個光宗耀祖的大富貴。
從前那些改朝換代,先亂再打,然後收歸一統,這從頭到尾多少年,要死多少人,即便跟隨了主家,也未必能活到最後,誰敢冒險去跟,而且這大明二百多年,還看不出什麼不對的樣子,從前幾次比現在還大的兇險,也這麼挺過來了,這趙進起事,十年才勉強拿到兩省地盤,將來還不知道多少變數。
誰能想到這麼快就要改天換地,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最小心的人去分析判斷也找不出這裡面有什麼兇險。
趙進的趙家軍無論武力還是財力都是有絕對優勢,從前那些風險他們都沒有,從前那些沒有的優勢趙家軍則是有的,這完全是十拿九穩的局面,外人說什麼二爺陳昇在遼東還有風險,可內裡的人誰不知道,就算二爺那兵馬全都折損在遼地,進爺手裡的營頭也包打天下,誰能擋得住。
外人都以為二爺的第一旅是強軍,可大夥都知道第二旅和第三旅不差,更知道最精銳的是親衛旅。
從前錯過了,大家一邊痛悔得捶胸頓足,一邊要抓緊趕上,一時間去徐州學堂報名的人爆滿,武館那邊自不必說,就連最不被人看重的工務學堂和洋務學堂前面都是擠滿了人,在山東和南直隸江北各處的雲山商行、雲山客棧那邊也都是人頭湧動,哪怕區區一個夥計的職位都有無數人在爭奪。
更不要說各處的農墾田莊,很多人帶著妻兒投奔,甚至願意把自家的土地投獻,只求在改朝換代之前求個資格。
本來大徵兵動員造成的暫時短缺瞬時緩解,按照內衛和情報局的說法,過來投奔,願意為趙家軍效力的各色人等中,很有些大明權貴的子弟,包括那些與國同休的勳貴爵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