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真下手,可那邊真能殺人啊!”
“是啊,是啊,小的們若是按照田先生的吩咐做,不用那邊過來人,晚上就會有人取了小的們的腦袋,全家還要去海邊荒灘上受苦,真不敢啊!”其餘兩個都已經嚇得哭出來了,只在那裡連連磕頭求饒。
孫傳庭和那田先生都是愕然,根本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孫傳庭恨聲說道:“地方豪霸,是國家大害,山西如此,這河南也是如此!”
田先生咳嗽了聲,瞥一眼過來,心想在山西代州最大的就是孫家,這話等於把自己罵上了。
不過下一刻,孫傳庭反應了過來,詫異問道:“不對,那些豪強之流應該是願意你們徵收遼餉,百姓一旦破家破產,那人口田畝,就都是他們的盤中餐了?難不成是縣裡毛舉人家?”
“老爺,毛舉人是縣裡六大家裡最會經營的。”田先生提醒了句,這“最會經營”是個委婉說法,孫傳庭也聽得懂,也就是這位毛舉人最是心黑,怎麼會攔下這位。
“孫大人,田先生,小的斗膽說了,還請老爺開恩,替小的們瞞著,縣裡這麼多人都知道是誰做的,可都不敢說,因為不知道那位到底讓不讓講,小的這也是沒辦法。”
孫傳庭和田先生對視了眼,都是愕然,下面人的反應他們可看得清楚,那是真正的畏懼,甚至比害怕他們都多很多。
“說,既然縣裡這麼多人都知道,誰又會知道你們說的,本縣替你們瞞著!”孫傳庭肅聲說道,田先生搖頭嘆了口氣,只在那裡輕聲感慨說道:“咱們不接地氣啊!”
田先生的感慨倒是隻有孫傳庭能聽到,來這縣裡半個多月,卻不知道能讓衙門停止徵收遼餉的大人物,而且縣內人人都知道。
看著文吏還在遲疑,孫傳庭加強了語氣喝道:“你只管說,本縣還不知道歸德府有這般人物,難道是那一位王府裡的。”
說到這裡,孫傳庭自己擺擺手,顯見這話不對,王府裡的更願意百姓們破產破家,到時候用低價或者不花錢直接把這些吞了,朝廷和官府又不可能去王府產業收稅,這就是白得的產業。
“不是歸德府的,也不是河南的,卻是徐州那邊一位大豪,人稱趙天王的。”小吏戰戰兢兢的說道,他甚至都不敢說快。
聽到“趙天王”這個,孫傳庭忍不住嗤笑一聲,對田先生不屑說道:“又不知道那裡冒出來的江湖綠林人物,天王這名字也是他能用的?”
“大人,這位不是江湖人,他是徐州衛的軍戶,他家老太爺現在是蕭縣守備。”另一名文吏急忙抬頭說道。
孫傳庭此時的眉頭皺起,臉上已經有了憤然神色,冷聲說道:“武夫誤國,這等粗莽之輩,抵禦外敵不值一提,卻在地方上胡作非為,區區一縣的守備,還是這守備的兒子,手居然能伸到鄰省的縣衙來,說他的名字,本官要告他,要讓他知道體統規矩,知道這大明還有王法在!”
田先生則是滿臉的驚訝,這等事的確匪夷所思,守備的兒子充其量在縣內橫行,連知縣都得罪不起的,怎麼能把手伸這麼遠,要知道這之間可是隔著碭山縣城
三位文吏彼此對視,又有人開口說道:“趙老太爺叫做趙振堂,但主事的都是趙天王,趙天王單字一個進,大夥都叫進爺的。”
眼見自己這個態度,下面的人還是稱呼那刺耳的“天王”兩字,孫傳庭氣得冷哼了聲,剛要說話,卻反應過來,有些詫異的詢問說道:“趙進?徐州趙進?”
田先生看了過來,孫傳庭這語氣也讓下面的人愕然,都能聽出似乎是知道這個名字?那文吏小心的問道:“大老爺”
一想這位鐵腕知縣有可能認得進爺,文吏心裡一邊輕鬆,一邊更緊張,輕鬆的是如果真認得,倒是不怕訊息傳出去,緊張的是,這位鐵腕知縣如果再有進爺撐腰,那大家的日子肯定更加難過。
“你們可知道王兆靖嗎?”孫傳庭的下一個問題讓他們確認了這個猜想,連王兆靖這個名字都知道,那肯定不會差了。
“小的們知道王三爺”
“王三爺?”
“在進爺的幾個兄弟裡,王三爺排名第三,小八義的智多星,那是進爺身邊諸葛孔明一般的人物”
“不得胡言!”孫傳庭冷聲說道,下面立刻噤若寒蟬。
說完這句之後,孫傳庭坐在那裡沉默起來,田先生看了看,轉頭對那幾位文吏說道:“你們下去忙吧,用心做事,我家大人不會虧待了你們,今天議論這些,不要去外面講。”
三名文吏如逢大赦,不向外面講正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