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比黃花瘦”,真真當如眼前之人的動人姿態。
少女被她弄了個大紅臉,卻仍有禮道:“公子說笑。”
“她是你的侍女?”她看向世民。
世民在眾人服侍下漱口、擦臉,換上一身乾淨簡潔的便服:“是啊。”
“真可惜。”她嘆一聲,轉向少女:“姐姐叫什麼名字?”
少女手中不停,幫世民繫著腰帶:“奴婢賤名,有辱公子耳聽。”
“怎麼會怎麼會。”她好奇得緊。
世民看她一眼,“你們下去吧。”
“是。”少女再一福,領著眾婢有條不紊的退出。
“喂喂——”人家不理她,她只好轉向世民:“我還沒問她名字呢。”
“問我不就行了?”
她看看他:“你肯說?”
“真是聰明。”世民微笑:“我偏不告訴你。”
“微臣參見殿下。”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進來吧。”
“胡先生!”原來還是熟人。
胡太醫笑笑:“公子又怎麼啦?”
安逝指指自己的右腿:“突然動不了,沒知覺了。”
胡太醫放下藥箱:“我先幫您切切脈。”
世民道:“你給他仔細看看是怎麼回事。我先走了。”
快走快走。她正好問胡太醫:“胡先生,您知道——”
世民轉個身,又回頭笑:“胡太醫,要是有人向你打聽王府中家眷僕役的名字,可不能亂說。”
“你——”算他強!
“楊侑死了?”
“是的,昨夜突然暴斃。”
修長帶有薄繭的手指扣著桌子:“才十四歲,偏偏是楊廣的兒子……”
房玄齡道:“這也是他的命。”
世民看看他,一向堅定的眸子瞬間閃過絲疑惑:“命?”
無忌喝口熱茶:“以代王之禮安葬,對得起他的身份了。”
“無忌,你就代秦王府走一遭,表示一下吧。”他想了想。
無忌點頭。
一旁無垢道:“我與楊姑娘相識,此次她又要承受喪弟之痛,唉……哥哥你去的時候也叫我一聲。”
房玄齡忽道:“過幾日,殿下依舊要回長春宮?”
“何事?”
“關於齊王此次回京,不知殿下怎麼看。”
世民沉笑一聲:“父皇兩次派兵都對我視而不見,是何用意難道不知?現太原已入劉武周之手,十年支用,搶劫一空,他卻還寄希望於裴寂身上,我只好儘量避嫌了。”
房玄齡沉吟一下:“殿下心中有數就好。還有一事。”
“關於劉文靜?”
“正是。最近他夫人得了一種怪病,病症一發,又哭又笑,大喊大叫,鬧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寧。劉尚書從宮中請了御醫及長安城內的名醫診治,都不見效。這兩天聽說請了巫師,唸咒作法,焚香施術,一個勁折騰。”
“劉文靜向來聰明絕頂,怎麼也會信起鬼神怪論來。你多注意勸著他些。”
“臣知道了。”
眾人回去後,世民又在偏廳坐了會兒,然後移步花廳。
花廳裡不時傳出一陣“啪啦”之聲。
“公子,你就別敲啦。讓丫鬟們幫你敲不成麼?”胡老太醫聲音裡充滿無奈。
“我這是轉移注意力。以前不是還有關羽刮骨時下棋的嗎,仿照聖賢,懂不?”
“可下棋時也是不動的,你拿錘子敲,一抖一抖的,我怎麼下針?”
“哎,這才顯是您老有技術嘛!要不——”
“別別別,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他探頭望去。太師椅上,嬉皮笑臉的少年捲起了一隻褲腳,露出一段勻稱潔白的小腿。小腿上紮了幾根又細又長的銀針,太醫端坐一旁,顯然還想再扎幾根下去。
少年則拿著個小錘子,不斷錘核桃,手法頗為熟練,顯然經常幹這行當。一敲,一陣“啪啦”聲,然後他挑了核桃仁扔進嘴裡,一邊還有空說話:“其實我已經知道那位姐姐叫什麼名字了。”
“是嗎?”太醫隨口應著,對準穴位紮了進去。
看來胡先生醫術真不是蓋的,她動成這樣,還能扎準。為什麼她知道扎準了呢?因為她一點也感覺不到痛,而扎準了穴位是不會讓人有絲毫疼痛之感的。
既然這樣,嗯,還是該給人家一些尊重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