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自然也會給夫人留下豐厚的謝禮。如果不是,夏某自當給夫人賠禮。難道,夫人還有其他要求不成?”
木艾被堵得一窒,心裡狠狠唸了幾遍,要冷靜要冷靜之後,淡然說道,“據妾身觀察,夏公子衣物配飾都是上好的,舉手投足也極為有禮,想來家裡應該也是大富大貴之家。我們府雖然比不得貴府富足,卻也不缺銀子用。所以,謝禮就不必了。”
說道這裡,她喝了口茶水,潤潤喉嚨,快速分析了夏侯烈的所有說辭,然後又說道,“恕妾身直言,夏公子的妹妹已經遭難不提,但是兩年來,辛巴的父親卻一直沒有尋上我們府門,想來也不是多寵愛這個幼子,加上那個用木棍傷過他的兄長,恐怕辛巴回到父族是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而夏公子府上,顯然也沒有給辛巴的母親主持什麼公道,報什麼仇,所以,接他回去安置,難保他不會受什麼欺辱。妾身撫養辛巴兩年,早已把他當做親子,明知他以後會如何辛苦,是絕對不會放他走的。另外,辛巴已經七歲了,是留是走,他也應該有選擇的權利。夏公子,妾身說的可對?”
夏侯烈直直盯著眼前侃侃而談的女子,甚至一度想要拍案叫好。他學藝之後,浪跡江湖,後來接下兄長囑託,又幫著侄兒撐起朝堂,豪爽的俠女,精明的商女,心機深沉的後宮貴女,他都見過,可是,今日這樣,短短時間就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分析出諸多訊息,而且立刻當做武器,捍衛幼子的女子,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不得不說,這個女子越來越讓他…
“夏某佩服,仙夫人所說有一半為真。但是,仙夫人可曾想過,這些都是家族內部之事,而骨血流落在外卻是大事。再者說,辛巴年紀尚幼,按規矩聽從長輩吩咐並無不妥。”
木艾只覺一陣心堵,她怎麼忘記了,這裡不是現代一切講究人人平等的時候,這裡是異時空,長輩決定一切,晚輩不聽從就是不孝,就是違背了規矩禮法的世界。誰會管一個七歲的晚輩的想法?
她盯著邪魅笑著的夏侯烈,突然心裡一動,眼裡爆出一道精光,然後扭頭對栓栓說道,“你知道妹婿的喜好,就代姐姐去廚房吩咐一聲,做幾個好菜。”
“是,姐姐。”栓栓明白姐姐這是有要事要與這位夏公子詳談,所以,連忙帶了小安小苗兩個下去。她也絲毫沒有一點因為姐姐支了她出來而心中委屈,姐姐在她心裡就如同父母一般,姐姐不想讓她知道,也一定是為了她好。
木艾看著春分和郭淮兩人分別站在門口,然後輕輕一笑,說道,“夏公子,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辛巴在我這裡兩年都沒有親人找來,如今你卻突然上了門,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該不只是想要接他回去吧?你應該還有些其他的話沒有說,比如,新糧?比如新菜蔬?”
夏侯烈哈哈一笑,坐正身子,“仙夫人明鑑,夏某確實是因為新糧一事才找到這裡的,但是,想要認回妹妹的骨血當然也是真心的。哪怕明知道回去也當真如夫人剛才所說,十分難以安置。”
“哦,那夏公子就是承認辛巴回去會受苦了,正巧我也十分不捨放他離開。所以,長話短說,夏公子有什麼條件就提吧。”
“好,仙夫人爽快。夏某對那新糧很是好奇,很想親手栽種,親手收穫上一季。就是不知夫人可否傳授些經驗了?”夏侯烈也不囉嗦,直接說出了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木艾挑挑眉,“你要稻種和種植方法?你…不是百花人?”
春分和郭淮本來垂頭守在門邊,聽了這話,驚得猛然抬起頭來,不是百花人?難道是別國奸細?
夏侯烈微笑點頭,“怎麼?仙夫人難道想報官把夏某抓起來不成?夏某自認為毫無破綻,倒是好奇夫人是如何察覺出來的?”
木艾直視他片刻,同樣微微一笑,“百花國主已經下旨,廣播新糧,如果你是百花人,又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所以,你只能是別國人。不過,夏公子卻不必擔心我報官,對於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來說,那些大事自由人操持,而我只在意家裡是否完整。再者說,過上兩年全百花都種滿了新糧,夏公子想要弄些糧種和種植方法回去也是容易的,而我不過是用提前的兩年時日,換了自家小兒在此安樂無憂成長罷了。”
夏侯烈看著門口的丫鬟和管家重新低下頭,臉上沒有半分異色,心裡滿是讚賞。笑道,“那仙夫人是答應夏某的條件了?”
“當然,另外明年秋收時,我再出兩樣可以冬儲,荒年也可以頂糧食吃的新菜蔬給夏公子,但是,你的家族還有辛巴父族那邊都不可再有任何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