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織著,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本是想把恩情埋藏在心底的。
可是到了現在,卻是不吐不快。
“完了請我吃飯吧。”
傑森這樣說道。
上一刻還內心矛盾,不知如何是好的李德尚聽到這樣的話語後,馬上點頭,道:“沒問題,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請沐兄弟吃飯。”
說完,李德尚就一臉肉疼。
請他這位沐兄弟吃飯,真的是讓人肉疼。
至少他的小金庫是保不住了。
這些悄悄攢起來的一些物件兒也得賣出去。
但,他不後悔。
就算是他被吃到去醉仙樓洗盤子,他也不後悔。
這本身就是他欠他這位沐兄弟的。
看著一臉肉疼的李德尚,傑森笑了。
他之所以願意和李德尚繼續合下去,除去李德尚恪守本分外,就是這種性格了——只要是欠下別人的,李德尚就一定會還,即使是肉疼到心痛也是一樣。
還有什麼是比不賴賬的合夥伴更好的嗎?
自然是欠下了,就加倍奉還的人。
李德尚就是這樣的人。
“苟勝兄,願意和我去紅香坊看看嗎?”
傑森邀請道。
“當然。”
李德尚一笑。
雖然眼前的事,不能夠斷定和紅香坊是否有關係,但是紅香坊的那位老東家,既然充當了一次說客,那麼這件事對方就有可能知道一二。
馬車就留在原地。
傑森和李德尚並肩而行。
賈有才擦乾淨了朴刀跟在後面。
紅香坊也在武館街,從沐式武館走到紅香坊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
而且,似乎是因為徐大山今天才回來,紅香坊隱秘集市的買賣並沒有開市,這個時候出去門前的燈籠外,裡面只是有著些許燭光。
梆、梆梆!
賈有才上前敲門,報出了身份。
片刻後,徐大山親自迎了出來。
將傑森三人帶入客廳,茶水糕點迅速的端了上來。
“李大人、沐館主,不知道二位深夜來訪是?”
徐大山詢問道。
目光則是不停的在李德尚、傑森二人身上打著轉,猜測著兩人的來意。
傑森、李德尚都沒有開口,後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賈有才,給徐老先生講講剛剛發生的事情。”
賈有才馬上站出來,一五一十的講道。
聽賈有才講到一半,徐大山的後背就冒出了冷汗。
混蛋!
該死!
這位老東家在心底破口大罵。
他剛剛猜測了許多,究竟是什麼事值得傑森、李德尚一塊來他這。
但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他也從沒有想到那些苦苦哀求他出面的城內六大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在這個時候,徐大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抱歉,賈捕頭。”
徐大山先衝著賈有才一躬身,然後,又衝著李德尚一躬身,道:“李大人贖罪,老朽和這件事絕無關係。”
賈有才朝著旁邊一閃,躲開了這樣的施禮。
他是有老孃的人,一個和他老孃差不多大的人給他施禮,他絕對不能夠接受。
他不怕自己折壽。
怕的是老孃受牽連。
李德尚則是坐在那沒動。
他是以‘山城’主事官的身份接受了徐大山的行禮。
“那你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李德尚端坐在那,看著徐大山。
“老朽因之前得到一些訊息,說是最近‘往生教’鬧得兇,準備暫時去州府避難,然後,等到回來的時候,大人您肅清寰宇,對此老朽是贊同的,但城內六大戶往日和老朽關係不錯,且裡面也有幾個是知根知底的人,前來哀求時,老朽動了惻隱之心,忍不住的向沐館主提了一句。”
“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老朽只是一時心軟,絕沒有任何的利益的慘雜其中,更沒有獲得任何的許諾。”
徐大山義正言辭的說道。
李德尚看著徐大山,對於這位紅香坊老東家的話語基本上是一句都不信。
什麼惻隱之心。
什麼一時心軟。
什麼沒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