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和脂粉香。
這一切,都是在梅谷,在冷香宮中所見不到的。花濺淚開心得就象個孩子。街上小吃很多,花濺淚最喜那一串串亮晶晶的糖葫蘆。她一下就買了十串,自己一手拿兩串,剩下的全交給蕭雨飛拿著。
蕭雨飛苦著臉道:“喂,我的大小姐,這麼多就是一頭豬也吃不了啊,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姐一下子買這麼多,也不怕人笑話!”花濺淚笑道:“反正是你幫我拿著,別人就是笑話也只會笑話你啊!”
一個酒樓牆角下蹲著一個老年乞丐,衣衫襤褸,亂髮蓬鬆,花白的鬍子猶如鐵虯,正低著頭曬太陽捉蝨子,蕭雨飛眼珠子一轉,徑直走了過去,道:“我家小姐想請老丈吃冰糖葫蘆,不知老丈可否賞臉?”說罷將手中糖葫蘆全都遞了過去。老乞丐大喜,衝著花濺淚連連作揖道謝。花濺淚怔住,狠狠瞪了蕭雨飛一眼,索性將手中一包點心也送給了那老丐。
酒樓裡忽然衝出一個酒保,不耐煩地指著老丐罵道:“老不死的,滾開滾開,這種地方也是你來的?還不快滾!”老丐大口吃著冰糖葫蘆,對他的吆喝恍若未聞。酒保叉著手道:“嗬,你耳聾了?再不滾小心我放狗咬你!”老丐“呸”的一聲吐出一枚果核,又拿出一塊蜜棗糕來,自顧自吃得津津有味,根本不將酒保的斥罵放在心上。
花濺淚道:“小二哥,老人家不過借你這門角蹲一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酒保抬眼一看,只見面前站著的竟是一位絕色少女,口氣頓時舒緩了許多:“姑娘,你不知道,我是一片好心。我們這兒馬上就要出事了,他在這兒不僅礙手礙腳,弄不好還會白白丟掉一條老命!”
花濺淚奇道:“出什麼事了?”酒保猶豫了一下,道:“反正你們不相干的人還是馬上離得遠遠的為好。”又指著老丐道:“你不走就算了,等會兒出了啥事可別怨我!”說罷又匆匆進店去了。花濺淚與蕭雨飛對望了一眼,好奇心頓起,悄悄退到酒樓對面的街邊,想看看這兒究竟將要發生什麼事。
長街上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只見街對面走來十一個青衣、青鞋、白襪的年輕人,腰間俱都懸著長劍,個個神色凝重,似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當頭一人氣勢軒昂,眉宇間透出一股傲氣。
蕭雨飛道:“滄州青衣門?”花濺淚道:“不錯,這青衣青鞋白襪正是他們的標誌。看他們這樣子,似去對付某個大敵,莫非真有什麼事將要發生?”她從袖中取出一本小冊子,翻了幾翻,道:“哦,是了,是他!”
只見所翻那面上畫著一人,正是那青衣門人中領頭的那個,畫像旁有幾行蠅頭小字:“程傲然,青衣門門主風殘雲之得意弟子,性情高傲,武功盡得風殘雲真傳,隱有接任掌門人之勢,人稱‘孔雀王子’。此人交遊頗廣,好酒。乃武林新秀中之佼佼者。”
蕭雨飛道:“程傲然?他千里迢迢地趕來揚州幹什麼?語兒,我們也瞧瞧熱鬧去。”只見程傲然與那九名青衣門弟子徑直進了酒樓,走到門口,六名弟子立刻佔據了樓下六個有利的位置,另四個卻隨程傲然上了樓。上到一半,那曾在門口露過面的酒保正從樓上下來,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會意地一笑。
樓上酒客並不多,兩人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只見程傲然與那四名弟子已將一張酒桌圍住。那桌前只有一個銀衫少年。那少年風采照人,神情卻很淡漠,一手執杯一手執壺,自斟自飲,對周圍虎視眈眈之人恍若未見。蕭雨飛瞧著那少年,忽然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花濺淚道:“怎麼,雲飄,你對那少年感興趣?”蕭雨飛道:“不知怎的,我一見到他,心裡便產生了結納親近之意。”花濺淚微笑道:“只可惜這個朋友交不得,否則你便會成為武林公敵。”蕭雨飛道:“哦?有那麼嚴重?”花濺淚道:“因為他便是人稱來去無跡鬼難尋的白無跡!”說罷,將那小冊子翻了兩翻,遞於蕭雨飛。
“白無跡,姓名來歷,武功師承均不祥。因其輕功高絕,素有‘來去無跡鬼難尋’之稱,因自稱姓白,故人皆稱之白無跡。此人武功極高,酒量驚人而極好酒,曾與程傲然結拜為異姓兄弟。此人色膽包天,曾在雪山派掌門人雪飛飛四十歲壽辰之日,殺了其兩個愛徒,調戲其獨生愛女孟蝶飛,並在雪飛飛等七大門派掌門的聯手夾擊下全身逃脫。自從,武林中將其與‘月夜留香蜂’月謹蜂並稱‘雙花盜’,有‘來去無跡鬼難尋,月夜留香一蜜蜂’之說。”
蕭雨飛看了看圖冊上所畫影象,又看了看那銀衫少年,果是一人,不由睜大眼睛,道:“他會是白無跡?他會做出那種事?簡直難以相信。”花濺淚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