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家豪也沒有多講什麼。

「我……我…」滿腔都是想要解釋的話卻說不出口。

「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了。」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季立亭很清楚現在解釋什麼的都沒有用。

「我知道！」

「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看到一臉平靜的李家豪，季立亭淚流滿臉而無所覺。

「沒有原諒不原諒，我只是失望了。我一直等待你親口對我說。」

「家豪……」聽到這句話，季立亭只能吐出戀人的名，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了。

「一切都太遲了……你走吧，我…我不想再見你了。」

「我不走，我不走……」季立亭瘋了似的跑到李家豪身邊，緊緊的抱住他。淚水就這樣把對方的病人服弄溼，無意識的一直喃喃自語「不要趕我走…不要…」。

李家豪一動不動的任由季立亭哭喊，表面沒有透露出一絲動搖，對方也似乎感覺到他是鐵了心。滿臉淚痕的臉定定的看著看不出情緒的李家豪，季立亭也鐵了心似的主動獻吻，他總不相信對方真的就這樣對自己不為所動。

李家豪被動地被吻著，沒有拒絕的意思，卻也沒有任何主動的意味。季立亭吻得很投入，彷佛知道這是非常關鍵的時刻，如果連親吻都喚不回對方的情意，那麼他們的緣可能就真的要斷送於此。

這應該是兩人嘗過最苦的吻，嘴邊不斷嚐到的是淚水專屬的鹹澀味，李家豪皺起眉，最終忍不住把身上的人推開。

「不要再哭了！」李家豪仍然是那副死人臉，可是又有誰看得透他心裡的難受。

「我。。。。。。我不哭了。。。。。。。。」季立亭看到李家豪眼中的嫌棄，馬上用手擦拭著淚水。

「你走吧，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李家豪這話一出，季立亭驚覺剛剛的熱吻中對方的確完全沒有任何情動的跡象，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娃娃，垂著頭往房門走去。

一看到季立亭終於離開，李家豪把頭埋在被窩裡，他實在不想看到那個悽愴的背影，他怕自己會在他還未推門離開前就叫住他。

「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你能這麼狠心。」那是李家豪熟悉的聲音，但現在他只想一個人靜靜。

「出去！」李家豪悶悶的發出送客令。

「你這是何苦呢？」來人並沒有出去，繼續發言。

「出去。。。。。。。」再一次趕客但其氣勢已大大消減，其實李家豪只是不想讓人看到失態的自己。

「想哭就哭吧。。。。。。」雖說自己也真沒見過李家豪哭過，但看到那在被窩中微抖的巨大身軀，隊長也有點於心不忍。

「立亭一定恨死我了。。。。。。」

「唉，人是你趕走的，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的腿廢了，我不想拖累他。。。。。。」

「醫生怎麼說？」隊長就知道李家豪剛剛只是在做戲。

「原因不明。」這四個字在醫學上實在是比絕症更可怕，沒有原因等於沒有辦法治療，病房的二人沉默了。。。。。。

季立亭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一直向前走，對於在後面跟住自己的人一無所覺，看到前方有門就推，有樓梯就上，最終來到了醫院的天台。

茫然的向前再走幾步，季立亭突然蹲下，抱頭痛哭起來。站在身後聽到那悲慟的哭號，高笑也忍不住鼻頭髮酸。只見他靜靜地走近季立亭，跟他一同蹲下，給予他友誼的擁抱。

被抱住的季立亭情緒更激動了些，似是把哭不光的眼淚，言笑只是默默的抱住他，任由他發洩心裡頭的哀傷，有些時候無須言語，就這樣的身體語言已經足夠傳遞最直接的情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兩人蹲到腳開始發麻，哭也哭累了，互相扶著對方站起來，相對而望，季立亭有點兒尷尬的別開臉。

「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季立亭有點難堪地說。

「有時候我真的不理解你對我的敵意是怎麼回事？」高笑說得真誠，季立亭也真的認真地想這問題的答案。

「如果是因為我跟家豪的事，那真的不必了。我跟他的事就在他令我受傷之時已經了結。」

「了結。。。。。。。。我跟他也都了結了。。。。。。。」提到這敏感的字眼，季立亭又哽咽起來。

「你對他的情就只有這麼多？」

「他已經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