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碾壓面前那個少年,都不是什麼難事。
唐夢星在一個呼吸內,就已經跨越巨大無比的擂臺兩邊,衝到了少年身前,身體微微躍起,右手凝聚夜芒,輕聲道:“閉眼睡吧。”
話音響起,猶如催魂魔音,直叫四面八方的觀戰者神情一蕩。
少年還是沒動。
但是他的眼眸中彷彿有星光閃爍,腰間一個黑色香囊動了動。
“嗯?”
人群中幾名使劍好手覺得不對,卻又看不出哪裡不對,劍道宗主級別的強者緊鎖雙眉,說不好這股突如其來的劍氣該如何形容。
但是看臺上有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忽然站了起來,佈滿了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渾濁的雙眼裡爆出驚人神光,看著那少年哆嗦個不停。
劍氣近了。
唐夢星察覺不妙,那本該拍落的手掌遲遲沒有落下,那些哽在喉嚨裡的話語,也隨著那道驚人的劍氣憋回肚子裡去,匆忙之間,他只有向後飛掠而去,同時腳掌擦過地面,狠狠一震,身體再次飛掠十餘丈。
縱然如此,他那隨風飄起的梢,以及蕩起的衣襬都在那一瞬間被切割下來,永遠的留在了少年的腳下。
轟隆一聲巨響,在唐夢星抽身飛掠的瞬間,響徹整個擂臺。
一條橫跨擂臺兩界的巨大裂痕寸寸出現,掠起丈高的煙塵將少年的身形遮了過去。
一道銀芒突然之間掃開煙塵,並且讓那道觸目驚心的裂痕暴露在眾人眼底。
那是一條不規則的疤痕,但是在少年腳尖前的那一邊,斷口竟是光滑如鏡,像是被一道利器生生劈開般詭異。
掃開煙塵的銀芒落入少年手裡,變成一把雪白色的長劍,他緊握劍柄,腳尖輕點,跳過那條裂痕,看著唐夢星。
唐夢星摸了摸自己袖口處光滑的斷口,剛剛那鋒利而且寒冷的感覺劃過了面板,給他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他咧開嘴巴,笑的無比暢快:“這才是我想要的戰鬥。”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死法,那我樂意助你一程。”少年手中長劍嗡鳴,地面凝結成了白色的寒霜。
烈陽當空,擂臺上竟有一種終末雪境的悲涼感。
“青天雪落劍!”
有些眼力過人的老資格劍者看清楚那把雪白色長劍後,目眥欲裂,根本坐不住了。
那個身穿紅袍的女子更是狀若癲狂,美眸中充滿了驚疑以及一絲恐懼,盯著那把潔白如雪的長劍,厲聲道:“這小子怎麼可能有青天雪落?這把劍——這把劍它。”
“沒錯,正如你們所想的一樣,這少年,正是師祖的弟子。”先前那名老淚縱橫的老人站直了身體,一瞬間像是找回了精氣神般,氣勢凌人:“賤人,你當年做的一切,總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鬼老頭,你別在這裡胡言亂語,御——秋座他怎麼可能收徒?”紅袍女子也不顧自己被辱罵了一句,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猶有些最後的僥倖。
是的,她身為紅衣宗宗主,居然只因為一把劍,一個塵封多年的名字,而自內心的感到了恐懼。
老人冷笑一聲,在自己徒弟的攙扶下,越過幾個桌位,走到了紅袍女子身邊,低聲笑道:“練紅妝,你現在知道怕了?你是憑什麼得到紅衣宗宗主之位的?又是憑什麼,躋身論劍峰劍座之位?”
他狠厲的眼神瞪著紅袍女子的背影,然後沒有繼續說下去。
知曉當年之事的人自然知曉他說的是什麼,不知道的,他說的再多,也只會被人當成一個失心瘋的老不死。
名叫練紅妝的紅袍女子嘴唇鐵青,恐懼的眼神死死盯著擂臺上的那一人一劍,竟是被嚇的不敢再說話。
當然了,看臺之上有些不知道青天雪落來歷的人,倒也認出了這把由諸葛家打造的名鋒,而且它的前一任主人,正是數百年前十分有名的名俠莫白。
“雪座的佩劍,想不到竟然落到這樣一個無名小輩手裡,真是暴殄天物。”
有人唉聲嘆息,有人不屑一顧,那一把通天級的名鋒,在一個定元境的少年手裡,不是暴殄天物又是什麼?
“他要出劍了,且看他的劍上修為到底有幾分吧。”東都天劍宗的宗主是一個看起來寬正嚴明的中年人,他倒是沒有對場中的戰鬥過多評價,也不在乎青天雪落這種等級的名劍落在誰的手裡,只要對方是一個劍上天才,就算沒有修為,那也配得上這把劍。
所以他開口說話,讓看臺上再次安靜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