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在饒家根本藏不住。
遊滿手忙腳亂地抱著點心,愣愣的哦了聲,“不送人,你來山上撿柴火的時候,我帶給你吃。”
饒絮也不拂他好意,點了點頭,目光對視的一瞬間雙方都下意識挪開,到底是年輕男女,即便大膽地決定了自己的婚事,但遲來的羞怯和不自在還是席捲了全身。
她瞥見放在旁邊的木盆,忙俯身抱起,“我先回去了。”
“路陡不好走,我送你下去。”遊滿搶過木盆,眼神看天看地就是沒膽量再去直視饒絮,沒等她開口就悶頭大步下山,只是剛走上兩步就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又放慢了步伐。
饒絮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見遊滿這般情態,倒比她還要羞澀些,一時心裡發笑,反而厚了臉皮。
她提著衣角慢吞吞地跟在後面,一刻鐘的路程,但兩個人都不同於方才上山的心情,不約而同的放緩腳步,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工夫。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多話,直到在山腳處分開,遊滿既不捨又擔心,斟酌再三的開口:“小心些,要是饒家有人對你不好,就來告訴我。”
饒絮笑盈盈地點頭,眼看著時辰不早,也沒再繼續逗留,吃了一塊他解開油紙包遞過來的豐糖糕,帶著滿口的甜香軟糯回去了。
這邊遊滿看著她拐過大路,被村中房屋遮住身影后才戀戀不捨地轉身回去,他提著東西,還不忘捂了捂一直跳動不安的心臟,出門時還是滿腔的焦心害怕,如今卻只剩下歡喜。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翌日楊翠芹上門來找他,都沒消散掉。
楊翠芹來得突然,從四周的籬笆柵欄到剛修葺好的屋頂廚房都被她一一看過,遊滿在廚房外劈柴,全然無視她,只是手裡一把柴刀使得氣勢逼人,彷彿不是劈柴,而是下一瞬就要劈人。
楊翠芹還記得上次分家時候他鬧出來的亂子,也沒敢靠近,只是看著幾間舊屋的目光滿是嫉恨,落到遊滿身上的時候又收斂了幾分,強擠出個笑容來。
“老二,我這回來是有好事要同你說。”
遊滿手裡木柴甩得震天響,半個眼神都沒遞給她。
楊翠芹心底暗罵了句兔崽子,又看著修葺一新的舊屋,順了半天的氣才沒和他當場鬧起來。
“你看你,過了年就二十三了,村裡像你這般年紀的漢子不說有幾個孩子了,起碼也成了親。”她說著假裝抹了抹眼角,偷偷覷著遊滿的神色,“從前家裡條件不好,既要顧著你大哥,又要顧著老三讀書,所以不得已才耽誤了你。如今這兩年你爹和我攢了點閒錢,本來說好等你回來了就說一房媳婦,日後也不至於孤零零一個人。”
“但沒成想因為老三讀書的事你和我們生分了,上回還鬧分家,我心裡一個氣不過就點頭答應了。這段時日回過神來,我是飯也吃不香覺也睡不好,只覺得虧待了你,所以就和你爹商量了下,即便你不想認我們了,但到底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子,該我們為人父母做的事自然要做完。”
遊滿拾柴的手一頓,偏頭看向她。
楊翠芹拿手掩著的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笑來,任你再兇悍也是在她手底下討了十多年飯吃的小畜生,還真以為自己能翻出天去不成。
“我孃家有個剛滿十七歲的侄女,生得也好,最近盤算著要說親,我想著不如把她說給你,也算是親上加親,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