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手上的香檳被孟秋桐結結實實地按在了桌上,透明的汁液溢了她滿手。順著她保養得宜的面板緩緩滴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從容,全身散發著她可以發出的所有戾氣。“小賤人……”
抬頭、揚眉,冷漠而平靜。
華麗的衣飾或許並不能必然的讓一個人驕傲,真正的華麗來自內心的豐富與強大。驕傲的是人的內心,華麗或許也只需要一個平靜的眼神。即使是仰視,卻讓人覺出了最輕蔑的俯視。
“媽……”就在孟秋桐即將發飆之時,她被人從後面輕輕攬住,“原來你在這裡呀,趙夫人陳太太正到處找你了。”
“以函,你來的正好,這個女人竟然……”
喬以函擁著她肩膀的手臂微微使力,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無聲阻止,“媽,你快點過去啦,幾位Aunty都等急了。”
在喬以函的推搡下,孟秋桐憤憤的很瞪了從容一眼,才不甘的離開。
“如果我媽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
“看來你很瞭解你母親,不過你不夠了解我。”從容重新把身體靠向沙發,似笑非笑的抬眸看著對面的喬以函,“我根本就不會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者的言語,他們的話更傷害不到我。”
喬以函笑笑,在原來孟秋桐的位置上坐下,並沒有反駁,“那就好。”
“怎麼,準備跟你母親玩接力嗎?”
“看來你並非完全不在意,第一次看你如此戒備。”喬以函臉上綻開一抹溫潤的笑容,表示理解也表示歉意,“不管父母有怎樣的恩怨糾葛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至少對我來說,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跟你和平相處的,甚至於我曾經欣喜於有你的存在,幻想有一天我們真的能像一對姐妹一樣……”
“那還真是幻想了。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從容起身,剛剛與孟秋桐的那一段已耗費了她太多心力。
“你恨我嗎?”
“從來不,不恨你也不恨你母親。”從容的表情平靜到近乎冷漠,彷彿在說一段不帶任何感□彩的臺詞,“對我來說,不管是你還是你母親都只是外人。既然是外人,不管她們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愛也不恨。更不會在乎她們對我有多恨。”
“那對我爸呢?也不愛不恨嗎?”
…………
不愛也不恨嗎?她幾乎已經忘記了那個人的臉,也忘記了這個世界還有這麼一個人,但是不愛也不恨嗎?她不知道……
許久的沉默,從容沒有回答,靜靜垂眸,喬以函也沒再追問,而是靜靜的凝視著她,兩人都不再言語,彷彿都陷入了某種回憶,只是誰也不知道那回憶的畫面是否有重疊?
“韓琦走了!”打破沉默的是喬以函,而話題卻從一個死結轉到了另一個死結。她把目光從從容臉上移到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似乎並不在乎聽的人對她的話有什麼反應,“他去美國了。”
從容抬頭,神色莫名的望著她。
“一個人,誰也沒帶。嵐姨求了他很久,依舊留不住他。”喬以函反覆巡視著自己修長而略顯蒼白的手,她有很多年很多年都沒讓自己的手上戴上任何的一個戒指,漫長的等待,依舊等不來無名指的歸屬。“其實我們都清楚,除了你沒有人可以留得住他。……從容,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很羨慕你,他會為你拋棄一起。他不要嵐姨也不要寶寶……所以從容,你說你不恨我,但是我卻羨慕著你,也…恨著你。”
“不要把那麼強烈的情感用在我身上,恨一個人並不比愛一個人更輕鬆,這個世界上不管愛與恨都並不持久,它們都太累了。”就像她在這三十年的歲月裡所揹負的那麼多愛恨,已透支了所有激情。
說完這一句,從容不再停留,也沒理會喬以函的反應便轉身離開了。
凌子墨站在遠處看著低頭朝他直直撞上來的從容,不禁微微蹙眉,““這可是你第一次對我投懷送抱,真是受寵若驚呀!”凌子墨抱住她調笑道,眼神掃過她背後的喬以函,“看來是我冷落了佳人。”
從容有些怔忡的望著他,嘴裡喃喃自語道,“事情處理完了。這裡有點悶,你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還未等凌子墨回應,就有一個人匆匆跑到跟前,“凌少,馬上要開始我們PARTY傳統專案的接龍舞,大家都想請凌少來主持開場呢。”
“不好意思。”凌子墨聳了聳肩,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失陪。”說完便拉著從容朝院外走去,在轉身的剎那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