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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並不是要故意幫著黎晚晴說話,實在是他這個女人,心機太深,他不想再與黎晚晴有正面衝突。

“美娜,先回去,說不定初晨給你打電話,一會兒就回來了。”

劉美娜忿忿地瞪了眼黎天,伸出塗著鮮紅甲油的食指,大力地戳著黎天的胸口,“黎天!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副窩囊樣?她黎晚晴有什麼讓你怕的?她跟她媽一個樣!都該死!”

啪!

“黎晚晴你幹什麼!”劉美娜瘋了一樣地跳開,還是沒有閃避開黎晚晴投過來的陶瓷花瓶。

碎裂的陶瓷片,在晨光裡泛著寒芒,黎晚晴穿著奶白色的絲質睡衣,光滑細膩的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唇色卻微微泛白。

她的雙手平靜地垂在身體兩側,不仔細看,並不能發現她指端的顫抖。

劉美娜被黎天攔腰抱起,她痛苦地捂著出血的腳踝,一雙眼怒得要噴火,還有更難聽的話要脫口而出,卻瞥見黎晚晴從*墊下摸出一把尼泊爾匕首。

黎天難以置信地瞪著黎晚晴,難不成他的女兒還要殺人?

“劉美娜。”黎晚晴低緩地開口,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彷彿剛剛激烈的情緒,從未在她的世界裡出現過。

劉美娜警惕地看著她,雙手死死地攥緊黎天的襯衫,卻是不敢再擅自吭聲。

黎晚晴突然輕笑,彎俏的眉眼,媚得像彎新月,好看,卻也寒意逼人。

“你怎麼說我無所謂,就是別提我媽,懂?”

黎天咳嗽一聲,“晚晴,你別太過分了,你二媽也是心急,你不該這樣。”

黎晚晴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黎天,微挑的眉尾透出說不出的諷刺,“二媽?這詞兒你也能說出口?你就不覺得噁心?”

“你!”黎天被黎晚晴這句話噎得不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教訓她。

黎晚晴哼笑,轉身面對著窗外,雲淡風輕道:“你倆滾吧,黎初晨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黎晚晴突然將手裡的匕首隨意地向身後一扔,閃著寒光的利刃帶著風聲,銳利地扎入木質地板裡,發出沉悶的“砰”聲,手柄處微微晃了晃,立住不動。

黎天已經嚇得滿腦門流冷汗,劉美娜原本的囂張氣焰,此時也壓抑得發作不得。

黎天看看劉美娜,又心有餘悸地掃了眼地板上立著的匕首,對劉美娜搖了搖頭,劉美娜則是默默頷首。

幾分鐘後,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被滿室清風吹散。

黎晚晴推開窗,緩緩閉上雙眼,探出大半個身子,感受著晨間的溼潤和清涼。

清冽的晨風中夾著泥土的清香,迎面撲來,讓人神清氣爽,清晨的寧靜,因為啾啾的蟲鳴和青草隨風擺動的沙沙聲,越發靜入人心。

晨光一點點從遙遠的雲際處掙脫,金燦燦的光圈,將雲朵暈染得澄黃,黎晚晴微眯著眼,神情特別放鬆地凝望著這一切。

活著,真好。

突然,她整個人身形不穩,強烈的眩暈感襲來,黎晚晴急忙扶住窗框,這才堪堪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隨手撫上額頭,滾燙的溫度嚇了她自己一跳,起初的小感冒發燒,竟然有要往高燒發展的態勢。

黎晚晴等待著那陣強烈的眩暈感褪去,這才有氣無力地朝*上挪去。

她將自己陷到軟軟的*墊中,身上忽冷忽熱的感覺越發強烈,*頭櫃裡有退燒藥,黎晚晴卻一點也不想吃。

她體質算不上好,曾經跟母親在一起時,也經常是大病小病不斷,不過那時候再難受也覺得幸福,因為母親總會細緻入微地照顧她。

可是現在,這個清冷骯髒又寂寞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了。

“媽,我好想你……好想去找你……”溫熱的淚水從眼角一點點逼出眼眶,滴在枕頭上,形成一個個淺淺的水印。

不知道迷迷糊糊了多久,黎晚晴再醒來時,已是上午十點多。

她是被電話吵醒鈴聲吵醒的。

額頭的溫度越來越燙,黎晚晴感覺整個人像被放在爐子上烤一樣,喉嚨處火燒火燎的,全身骨頭像要散架一般的疼。

“喂……”微弱的嗓音,帶著病態的軟綿和無力,聽著讓人心揪。

鄭凱眉頭一蹙,關切道:“晚晴,你怎麼了?”

黎晚晴一手隨意地搭在額上,另隻手用力地將電話貼近耳側,纖細的手臂微微顫抖,她想控制,卻根本阻止不了。

“哦……是你啊。”黎晚晴虛弱的說,“鄭凱,有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