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親事被人說破,春鴿又羞又惱,罵又不能罵,想上去擰穆錦程一把吧又追不上,唯有原地憤怒地頓頓腳,快步走向太夫人的屋子。
穆錦程腿短卻跑得快,風風火火地衝進太夫人的屋子裡,甜甜地叫了一聲“老祖宗”。
太夫人正給下人伺候著盥手呢,看到穆錦程膩過來,也顧不上其他了,伸了溼漉漉的手在穆錦程鼻子上就捏了一把:“你又欺負我屋裡的人。”
穆錦程笑嘻嘻地拿過丫鬟捧在托盤中的幹巾子,給太夫人擦手:“老祖宗,春鴿這麼好,你多留她幾年呀~”
太夫人一抬頭,就看到春鴿紅著臉進了屋,便笑著答:“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毀人姻緣是要遭天譴的。再留春鴿,她那個遠房的表哥就該怨死咱們啦。”
太夫人屋裡規矩不嚴,她這話一說出口,屋裡頭的丫鬟們又笑成了一片。
春鴿一張俏臉紅得跟猴屁股似地,跺跺腳:“老祖宗您也來取笑我!”
太夫人摟著穆錦程哈哈爽朗大笑著,心情好,飯也多吃了大半碗飯。
怕回去會被母親罵,這一晚上,穆錦程是在太夫人屋裡睡的。
第二天,穆錦程被丫鬟早早地叫醒。
朦朦朧朧之中讓人伺候著穿好衣裳洗漱好,又迷迷糊糊地喝了一碗粥,出門之前,穆錦程順著聲音勾住了太夫人的手,撒嬌道:“老祖宗,錦程困,錦程不去學堂了好不好?”
太夫人心一軟,正要答應,門外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在穆錦程的耳旁有如平地一聲炸雷:“穆錦程,你倒是不去給我看看!”
在穆侯的一聲怒斥中,穆錦程抖了個激靈,徹底地清醒了。
一把搶過丫鬟手裡的靴子胡亂套在腳上,穆錦程沖沖忙忙地對著太夫人行禮告辭,慌不擇路地跑了。
看著穆錦程那見了鬼的樣子,太夫人是又心疼又無奈,只能抬頭埋怨孫子:“錦程這一生註定不平,順著他些兒,又如何?”
說到這個大女兒,穆侯的頭一個馬上變得兩個大。
扶著發痛的腦殼給太夫人請了個安,穆侯這才在太夫人手邊坐下,答:“錦程要是和安若一般乖巧,我能不順著她?正是她這般調皮,才該緊著教訓。”
道理太夫人都懂,可是面對這個重孫女,就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看著太夫人為難,穆侯也不再說穆錦程的事,轉去說旁的事,轉移了話題。
————
逃離了穆侯的視線,穆錦程又開始犯困。
夢遊一般地來到教室,穆錦程輕車熟路地把書本立起來,趴在後頭呼呼大睡。
可無奈古代的老師不像現代的老師啊……
五分鐘後,穆錦程站在牆角,雙手平伸,託著一支戒尺,憤憤地想——
萬惡的封建社會!
那邊,夫子搖頭晃腦地教小朋友們唸書,穆錦程也沒閒著,開始打量她的同學們。
把昨天認識的人過了一遍,穆錦程發現——
和她打架的那個越奕祺沒有來上學。
嚇!難道是被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休學了吧?!
穆錦程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戒尺差點沒顛下來。
緊張地扶穩戒尺,穆錦程鬆了一口氣,慶幸地吐了吐舌頭。
一聲輕笑響起。
穆錦程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看去。
頓時落入一雙清泉涓涓的眼眸之中。
穆錦程一不留神,被帥瞎了……
☆、第5章 〔修〕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穆錦程一直覺得,帥哥,也就這麼回事。
她活了這麼多年,早過了看臉的年紀了。
可瞧到面前這個小少年,穆錦程那顆壓抑了八年多的少女心還是狠狠地悸動了一把!
眉若刀裁,勝過青山千萬。雙瞳黑白分明,點點星光閃爍,流轉生輝。高高的鼻樑,鼻子一管懸膽也似。唇紅若春花,卻不顯女氣嫵媚,反襯得肌膚皎皎若天上滿月。
穆錦程心下婉然嘆息——
這才是真真切切的,真·安安靜靜的美男子啊。
但好在穆錦程也是從花團錦簇的現代社會穿過來的人,美男子多瞧了兩眼,也就罷了。
大飽眼福之後,她繼續老老實實地眼觀鼻鼻觀心,託戒尺。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
夫子出了門,穆錦程也就解了禁。
四書五經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