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點點頭:“是。越公子還留了話給老祖宗,說和薛狀元有事先走了,請老祖宗原諒他的不告而別。”
穆元華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可說了去哪?”
“奴婢不小心聽見越公子和薛狀元說太白樓的狀元紅最是陳厚,邀薛狀元去喝兩杯……他倆應該是到太白樓去喝酒了罷。”
聽丫鬟這樣說完,穆元華心頭騰一聲怒火上躥——
越奕祺,你行!
☆、第74章
越奕祺和薛朝義去到太白樓,把酒言歡,喝了個暢快。
薛朝義酒量淺,越奕祺在漠北喝慣了燒刀子,故而最後的結局是薛朝義醉成了爛泥,而越奕祺還精神奕奕。
將薛朝義送回了家,越奕祺看著天色還早,便去尋好友謝嘉靖敘舊。
這時候正好謝嘉靖吃完了飯閒得慌,越奕祺的到來不啻福音,謝嘉靖連聲有請。
一見到謝嘉靖,越奕祺就忙不迭和他分享自己新得一知己的喜悅:“嘉靖!新科狀元你認識的罷!我今日在穆候府結識了他,當真如俞伯牙碰上了鍾子期——知音吶!”
因為穆安若在信裡提到了越奕祺和穆元華的事,謝嘉靖是知道他倆有些意思的。
可今天聽到越奕祺這樣一說,謝嘉靖迷糊了:“你怎麼會和薛朝義處得好……難道你不知道侯爺和穆家太夫人要尋他做女婿的事?”
還高山流水遇知音呢……夫人不要了?
謝嘉靖一提,越奕祺有如一盆冷水當頭倒下,澆了個透心涼——
是了!穆太夫人說了要把錦程許配給薛兄的!
腦子一清醒,再回想薛朝義身上那股魏晉風流的氣質,越奕祺危機感傾覆壓來。
看到越奕祺一瞬間變了神色,謝嘉靖知道他是回過味來了,趕緊趁熱打鐵:“這事拖不得!正好你回了京,先下手為強,趕緊把人定下來,以防夜長夢多!”
這可是謝嘉靖的肺腑之言——
雖說他和安若是定下來了,可這人一日不過門,他一日睡不好覺……現在考完功名了,他也開始琢磨讓穆家鬆口將安若嫁過來的事情了。
謝嘉靖這話在理,越奕祺不敢再拖延。告別了老友,越奕祺匆匆回了將軍府。
回到家,衣服也顧不上換,越奕祺徑直去了母親屋裡。
越夫人正巧在練字,越奕祺不好打擾母親,便將屋裡伺候的丫鬟盡數攆了出去,然後一旁殷勤地給母親研墨。
越夫人臨完了一副字帖,擱了筆,隨意地揉揉自己肩膀。
越奕祺見狀,趕緊上前來給母親按摩放鬆。
越夫人半眯著眼,享受兒子的孝順,道:“無事獻殷勤!有什麼請求快說!”
越奕祺做戲做全套,一整套服務完了,才停手,對越夫人開口道:“母親,男大當婚……兒子我,想媳婦了。”
“話說得這樣直白!當真不害臊!”越夫人唾兒子一口,“一早幹什麼去了!前兩年叫你回來娶親,你還拿話搪塞我,說對女人沒想法!害得我一連三月睡不好,就怕你在漠北呆久了被帶壞只能喜歡男人……”
看越夫人這要沒完沒了地了,越奕祺趕緊打住:“那時候不是沒心儀的姑娘麼!”
倒是有個心儀的公子……
越夫人白了兒子一眼,看他一臉焦急,也不忍心訓他了,直接問:“說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越奕祺連忙把人供出來:“毅勇候府的嫡長女,穆元華。”
越奕祺才把名字說出口,越夫人當即就變了臉:“什麼!穆家那個剋死哥哥的晦氣千金?不成!我不答應!”
越奕祺愣了愣,繼續磨母親:“什麼剋死兄長這樣的傳言,不可信!再說了,我命硬著呢,不怕!”
越夫人絲毫不肯讓步:“我們越傢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放眼全大周,沒有哪一家的千金是我們配不上的!你撞了什麼邪,娶誰不好偏要穆家的小姐!”
母親一再否決,越奕祺犟脾氣也上來了:“母親!您就我這麼個兒子!您就不能順一順我的心意嗎!要是娶不到穆元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正是因為我就你這麼個兒子,我才慎重又慎重!”越夫人是真怒了,“你倒好,翅膀硬了開始忤逆我了是不是?!真不知道穆家人給你下了什麼蠱!之前是那個穆錦程,老是欺負你也就罷了,還害你被刺客伏擊受了重傷,死了都還要拖你墊背大病一場!現在好了,哥哥沒了,換成了妹妹!你才回京兩日,就趕著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