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在風口上。神人的小世界有幾種型別,人間界的小世界只有凡人和修士可以進去,而修真界的小世界只有凡人、修士和真人可以進去,仙界的小世界只有仙人可以進入。陶雲出握住嚴無咎的手,說:“一起進去,這個小世界沒人進去過,不知會有什麼危險,我怕被分散了。”陶雲出的手修長而有力,骨節分明。嚴無咎捏緊那隻手,說:“好。”可是在逆著罡風進入小世界的一瞬間,白色的光芒籠罩著二人,嚴無咎一下子就體驗到了神識消逝的感覺,下一剎那,一切神識和知覺都一起消失了。 夢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做夢?為什麼夢裡的人大多覺得夢是真實的?為什麼夢中會完全記不起現實的事情?為什麼意識到夢是夢時,人就要醒了?嚴無咎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昨夜似乎做了一個非常長,非常非常離奇的夢。夢中他似乎是個會飛在天上的人,穿著稀奇古怪的衣服,住在稀奇古怪的地方。夢都不能深思,深想了就像神經病一樣。嚴無咎失笑,起身走到穿衣鏡前,打算找衣服穿。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賣相很不錯,身材修長的男青年,分明的腹肌,健康的體態,就是面板似乎並不那麼白。他隨即搖搖頭,面板白是個什麼審美?男人面板白了有什麼好看的?嚴無咎隱隱覺得不對,鏡中的自己似乎有哪裡和平時不同,他摸了摸頭頂的短髮,卻看不出來。他看了看牆上的鐘,早上七點了,得儘快去店裡了。他打了個呵欠,想不起來昨夜自己做了什麼,搞得那麼累。去飛船場的路上,他坐在磁懸浮列車上,心不在焉地發呆。每天早晨剛起床的時候,他都不在狀態,有時他想,人怎麼非要睡覺呢?不睡就會死,睡了又什麼都不知道,好像假死似的。對了,動物們都需要睡覺嗎?比如蛇,可以睡一個冬天不吃不喝呢。人要是醒著,幾個小時不吃了,都要覺得餓,睡十幾個小時不吃不喝卻也沒事。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推送資訊到他的id上,他點了點自己手背面板上的id,手背上方出現了一個虛擬的小螢幕。他看了一下,那是一艘去南極的郵輪在推送資訊。對了,年初他似乎在政府福利上勾選過南極路線,過了快一年的今天才收到這個資訊。比起去北極南極玩,更多人喜歡去星空玩,星空路線的生意比南極路線好多了。嚴無咎想不起自己為什麼當時想去南極,考慮了一下最近的時間安排,感覺確實應該休假了,南極的話也不錯,可以看看企鵝,就是郵輪上吃的東西肯定少了。嚴無咎再度打了個呵欠,把這條資訊拉進了收藏。再考慮考慮,不知有沒有美人願意陪他去。嚴無咎的麵點店開在宇宙飛船場裡面,知名度很高,各大美食網站和應用上都有它的身影,評分都快滿分了。嚴老闆自己本身是個高階麵點師,他的兩個徒弟都得他親傳,任何一個的手藝都可以到外面自己開一家店了,但他們都沒走,因為嚴老闆實在大方,他開出的待遇比自己承擔一家店的風險好多了。有名、東西很好吃、而且不貴,使得這家“嚴氏麵點店”在宇宙船場裡銷量一直鶴立雞群。去星空一趟,很多人還把麵點店的食物當作特產帶回家了,畢竟星空裡是沒什麼東西可以當特產的。到了店鋪,徒弟們和服務員們已經在忙碌地準備著了。廚房裡邊,徒弟們已經把面發好了,柯少青正在做芝士麵包,何玉蓮正在做法式乳酪。服務員則是忙著打掃門面,兩位收銀員在點錢。嚴無咎一頭扎進廚房,他要做他最喜歡做的草莓拿破崙酥皮,也是這家店的招牌產品。頭上戴著把頭髮全部包進去的帽子,還戴了頂廚師高帽,白色口罩,身穿白色的廚師服,把手清洗乾淨並烘乾了,嚴無咎就位。他在摺疊麵皮的時候,剛開的店門外已經有一些人在收銀臺前排隊了。堂食的人不多,有位客人買單之後走進來,看起來是要堂食的,那位客人身量很高,長得非常好,就像傳媒裡虛擬的明星一般。嚴無咎本來自認為自己的形象已經很好了,但和這位男士比,似乎哪裡還是比不上。這個認知讓他盯著那人仔細看了一會兒。面板很白,立體的五官,一雙桃花眼,頭髮長到了腰際,用一條黑色的頭繩圈在身後。說句實話,多數男性留長頭髮並無美感,眼前這位顯然就是例外。身材修長而且結實,腿很長。他穿著倒是隨意得很,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襯衫,外加一條休閒西褲。襯衫的袖口還相當隨便地折了幾折。也許是注意到來自透明玻璃裡邊的注視,那位男士把目光投入了廚房裡,看見一位全身包裹得嚴實戴著口罩的高個子男士在注視著他。他們並不認識,所以視線相交了幾秒鐘,各自轉開了頭。陶雲出剛才在點了草莓拿破崙酥之後被告知:“剛開店,草莓拿破崙酥剛開始做,可能沒那麼快。”他反正剛下飛船,本來想早晨回餐館裡看一看,但其實並沒什麼事,就先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