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很震驚。”“歐行文”溫和地笑笑，溫潤的琥珀色眼睛卻冰冷地彷彿千年寒冰，“很有趣吧？與自己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眼前！”

“你是誰？”相同的容貌，卻是如此陌生的神態，歐行文可不喜歡對方用自己的臉說話。

“不高興嗎？何必呢！”“歐行文”向前兩步，輕拍著自己的臉，“我和你有什麼不同？我就是你啊！和自己生氣，相當愚蠢啊！”

“好笑！你怎麼可能是我？你的一言一行和我根本是判若兩人。”這個謊說得也太大了，歐行文冷哼一聲，對此人的警戒心不敢放鬆絲毫。

“你怎麼知道你的內心深處沒有我的存在？”“歐行文”的手指遙遙指向歐行文的心臟部位。

“你又如何認為我的內心深處有你的存在？”歐行文與他針鋒相對，或許他並不完全瞭解自己，或許他的內心還有需要開發的地方，但也不是隨便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樣的人，就可以大放厥詞，說兩者為一體的。

“哈，自己都不瞭解自己，還如此自信，我很奇怪，你的自信是來自那裡？”溫和的笑容，冰冷的目光，“歐行文”扳著手指數著，“是你的法寶？武器？元嬰戰甲？……”

“你在說什……”話說到一半，歐行文駭然發現，對方每數一件，自己身上的裝備就少一件。

“修為？能力？法術？……”

修為在消失，歐行文已經感應不到自身的真元，能力消退，身體變得非常沉重，而辛苦修習的法術也在腦海中變成一片空白。

“還是你的身體？”冰冷的眼神最終鎖定現下歐行文和普通人沒有兩樣的身軀。

“啊！”好痛苦，雙手緊緊地抓住胸口的衣服，肺裡宛如針扎刀絞的疼痛，叫歐行文快要無法呼吸了。

“咳！咳！”右手捂唇，他忍不住劇咳起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聲聲痛苦。歐行文的兩眼發黑，腦袋發暈，雙腳疲軟地跪倒在地。

好熟悉的疼痛，這是他十年前每日每夜都在承受的痛苦，而今再次感受，歐行文也不禁佩服起年紀幼小的自己，他也很奇怪，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到底是如何挺過這種每一次呼吸都疼痛不已的感覺？就像現在，他已經覺得自己的肺快要裂開了。

伸開右手的五指，紅中泛黑的血液觸目驚心。

這就是修真之前，他每一天都會見到的東西。歐行文苦笑，正如師父曾經說過，他的五行屬金，金為肺，金過旺，則肝損。而他……已經不是過旺而已了。他身體裡沒有經過修練調和的金屬效能量，遠遠超過任何一個金屬性的特異功能者。甚至已經讓肺部瘀血腫脹，毛細血管爆裂，死亡的陰影不知不覺中籠罩在他的身上。

呵呵，遇到了仙風道骨的師父，他這條小命才能撿回來。其實他已經多活了好久好久。歐行文很滿足了，就算是死在這裡，他唯一的遺憾也只有未能好好地陪伴雙親，還有……沒有和新認識的兩個朋友說聲再見！

“我們來玩兒一個遊戲怎麼樣？”“歐行文”似乎很滿意他的痛苦。玉尺一劃，金色如同一扇大門的鏡子憑空出現。

歐行文艱難地強忍痛楚，向前看去。鏡面上赫然是柳青鴻和幻悠塵的身影。

這兩個人啊！一個在眉開眼笑地抱著幾本書籍，抓著孜然雞翅膀大嚼；一個穿起青色的戰甲，數著一把青色的羽毛，嘴巴里面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看來他們還很安全。歐行文稍微放下心來。

“就試一下，他們分不分得出你我！”“歐行文”低下頭，手指挑起歐行文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冰冷的眼睛在發出無情的冷笑，“你要知道，所謂的友情根本就不存在，不要奢望一天的相處，能把你留在他們心中多久。”

“你——咳！咳！”肺部的疼痛開始蔓延，就連肝臟也開始造反。歐行文無法言語，劇烈的咳嗽佔據了他的全部。

“連話都說不全了！很可憐啊！”“歐行文”抖手，甩開他的臉，走到鏡子前面，回過頭對歐行文冷笑，“不過遊戲還要繼續進行！”

“回、回來！”虛弱的聲音阻止不了無情的步伐，歐行文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鏡子。

歐行文的眼睛已見迷離，焦距模糊，掙扎著也要跟上，奈何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抿緊嘴唇，歐行文強忍痛苦，艱難地向前蠕動爬行，至少，至少他要讓朋友安然離開。

鏡子離他不遠，只是這三四米的路程，對現在的他來說，卻難如登天。

脾臟在痛，很快就會輪到腎臟，再來就是心臟了。到了心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