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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鞭子可是差點要了她的半條命。

君澄眼尖,哪能察覺不出她視線裡的怨念,但指揮使的命令他不得違背,即便是親朋好友,也得一刀斬殺。他籲出一口濁氣,和花六沒奈何的對視一眼,跟在衛夕後頭走出了詔獄。

第五章

交堪館在鎮撫司衙門的南側,是歷代指揮使臨時居住的別院。牧容上任以來,廢寢忘食是常有的事,衙門正堂就成了他小憩的地方,這交堪館便這麼空下來了。

衛夕被安頓好已經時值午夜,藉著大夫診治的空,尚貢把流秦叫道了門外,見四下沒人,壓低聲道:“白鳥這般模樣,當真是受了煙毒侵害?”

流秦一聽,訕訕地摸了摸後腦勺,“哥,我瞎說的。”

“你小子……”尚貢的臉色旋即陰沉下來,“這可是欺瞞指揮使,你不要命了?”

“那能怎麼辦?”流秦無奈地蹙眉,“牧大人懷疑白鳥是細作,可她是為了掩護我們才成了這幅呆傻的模樣,咱們總不能看著她死在自己人手裡吧?”

尚貢啞口,半晌後也只得點頭,嘆息道:“先讓她養傷,剩下的事日後再說吧,但願她能儘快好起來。”

經過大夫診斷,衛夕的身體並無大礙,只不過有些輕微的皮肉傷。大夫開了幾副活血化瘀的中藥,又為她抹了藥膏,反覆囑咐不要碰水後就離開了。

屋裡站了一溜錦衣衛,衛夕被盯得渾身難受,索性眼一閉,擺出一副睏倦的模樣。君澄見她還在生悶氣,很識趣的叮囑她幾句,又安排好今夜當值的錦衣衛,這才去找指揮使覆命。

流秦見天色已晚,給她掖了掖被角,安撫道:“老大,你好生養著吧,別的事交給我們倆就成。”

……老大?

衛夕心裡一遲登,嚯一下抬起了眼皮,眸光爍爍地盯住流秦,愣是把他嚇了一跳,“流秦兄弟,為什麼要叫我老大?”

這倆男人看起來已過弱冠之年,而白鳥也不過十六七歲,怎麼看都差輩分。

“因為你功夫好唄,小時候經常把我們哥倆打的鼻青臉腫,連這都忘了?哎……”流秦惋惜地搖頭。

“……”

衛夕愣了一記,腦補著這具身體將這兩個大高個打的屁滾尿流的場景,嘴角抽出一絲苦笑。聽起來是狂拽炫酷吊炸天,可她隱約察覺不妥——

“真是對不住,我撞了頭,有些事記不清了,要不你把咱們以前的事重新說一遍給我吧,興許我能想起來什麼。” 沒等流秦開口,她慚愧地笑笑,連珠炮似得問起來:“咱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前些日子出了什麼任務,竟能讓我傷成這樣?還有,咱們怎麼會跟錦衣衛在一起?”

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大通沒水準的問題,流秦忍不住扶額哀嘆。

“腦子記不清了,性子還這般猴急,怪事了。”尚貢不真不假的揶揄一句,扭頭對流秦道:“你先給她大體一說吧,也許過段時間腦袋就靈光了。”

流秦領悟地頷首,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談及三大密探,這裡面的故事很簡單。

流秦和尚貢是對親兄弟,錦衣衛世家出身,六歲就被送進了錦衣衛訓練。而白鳥是騎射教頭從大街上撿來的孩子,洗乾淨了之後才發現是個女娃。本想送給別人養,可她身型矯健,悟性頗高,長得又水靈,很容易讓別人掉以輕心,就這麼被教頭留在了錦衣衛。

康乾帝執政時,朝野一度波濤暗湧。時任錦衣衛指揮使的杜衡一本密函呈到御前,欲在錦衣衛培養不為人知的暗器,私下誅殺不法之臣,為皇帝解決後顧之憂,實則是為了剷除異己。

得到康乾帝允准後,流秦三人一同作為錦衣衛不在冊的暗器,秘密接受著血腥殘酷的訓練。

三人悟性頗高,各有所長,幾年的功夫,就成了錦衣衛數一數二的高手。其中,白鳥巾帛不讓鬚眉,尤以輕功最為卓著,不到十歲就已經獨自緝拿不法官員了。

由於見血太早,年少的陰影導致這三個孩子不愛說話,性子極冷。據說白鳥壓抑的時候總愛以殺人為樂,出刀必須見血,見血必要殺個痛快。但凡由她執行的緝查,對方的死相一定慘不忍睹。

久而久之,白鳥的名號如雷貫耳,讓人聞風喪膽。

一些不老實的官員相繼死亡,百官心知肚明,逐漸形成了一股風氣——家中若有白色鳥類,都不敢久留,全部放生,以求自己福大命大,惹不上錦衣衛那群人。

然而十多日前,白鳥在意外伏擊裡吸入了毒煙,失蹤了……

只有衛夕一個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