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得早,該聽著的聽著了。”
“不該聽的也聽見了。”
她將藥碗遞給崔澤,“先喝藥。”
崔澤收了劍,接過藥碗。
他一雙鳳目,目光灼灼,一眨不眨地望著雲青青的杏眼。
雲青青也一眨不眨地回望他。
兩個人直望進對方的心底。
崔澤極端意外地從雲青青的眸中看見了同類的影子。
他想了一瞬,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在他身後,範濤卻對雲青青升起了防備。
“雲醫女,你……先隨我到官署,今夜莫要四處走動。”
雲青青收緊了她的唇。
她不再像兔子一樣,和善地露出一點她瑩潤的牙。
雲青青無形地與範濤對峙著。
就在範濤準備上硬手段時,她說:
“城中的水多是從繞城的雪河中引來的,味道尋常。”
“但城中有幾口井是甜水井。”
“甜水井下,特別的暗河河床總易生變。”
“銅錢一拋下去便沖刷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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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青看似是在說水。
她的眼眸長久地望著崔澤,不曾移開。
“青州人總以為那些錢被天女娘娘收了去。”
“故此青州城中才有女子拋銅錢入甜水井為情郎祈福的習俗。”
雲青青說罷,收著藥碗,走到帳簾前。
“怎麼樣,我可以走了嗎?”
“傷兵營中,還有病人等著我。”
崔澤聽罷雲青青的話。
他似乎悟出什麼,奔到桌旁的豎起地圖上。
他執筆點出青州城防圖上的甜水井。
水井連線後走勢一路向東,又向北蜿蜒。
蜿蜒的暗河河床再向東向北恰好會進入傅家。
雲青青望見崔澤在地圖上勾出的線。
她翩然一笑,掀帳而出。
帳中,崔澤放下了筆。
“明白了,找到傅家的甜水井,就能找到通向城外的暗河。”
帳外,雲青青正準備提步離去。
一個傳令兵闖進帳中,向崔澤通稟:
“林帥,您的夫人在軍營前,正鬧著要見您。”
雲青青聞聲收回了邁出的步子。
帳內,崔澤一聽林念瑤來了,眼眸立刻沉了下去。
帳外,雲青青的聲音又隨風而入。
“何不請她進來。”
“她在傅家住過,她能幫你。”
崔澤黑白分明的瞳子,沉得像兩潭死水。
他微微搖頭,輕輕開口。
微開的兩瓣唇像在自嘲地笑,又像在吞沒痛恨。
“她不會。”
“她幫誰都不會幫我。”
雲青青轉回身,掀開帳簾。
她那雙宛如竹影叢中淺月光的眸子,散出幽光,照在崔澤身上。
“我猜她這次會。”
“我記得她在天女廟中最後看你的樣子。”
:()入贅七年,休妻後侯府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