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頭也不抬地說:“找好了。”
“能幫你換個幾千兩呢。”
林君成大為吃驚。
“她一個二嫁的,還是死了丈夫的寡婦。”
“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銀子娶她?”
“奶奶,你提防著點,別是貪圖我們林家地位的。”
“到頭來給我惹麻煩。”
“我可是下一任廣平侯的老子!”
林老夫人放下手裡的茶盞,笑著道:
“你就放心吧。”
“你的事,奶奶什麼時候不打算周全了?”
“娶瑤兒的那家家世好著呢。”
“連著三代在禮部做官,還能在你親兒子繼任廣平侯時幫襯我們家。”
“只是這個徐公子愛打打老婆,死了兩任了。”
“那不得怪他前兩任老婆脾氣不好,惹得他生氣動手?”
林君成聽罷,滿意地點點頭。
“這就好。”
“奶奶趕緊給林念瑤挑日子,別讓人家徐公子等急了。”
祖孫兩個正聊著吃人不吐骨頭的天。
林家門外忽然傳來一陣不尋常的響動。
隨著響動,一道身影踩著廣平侯府的門檻就直闖了進來。
林老夫人和林君成正要讓下人去轟人。
那道身影快下人一步,踏進了正堂。
來人走到跟前,林老夫人和林君成才認出來。
來的人正是光啟帝身邊的陳公公。
這時,林念瑤才腳步虛浮,茫茫然地跨過門檻,進了自己家的家門。
她一進門就攙起了連廊的柱子,免得自己倒下去。
林老夫人滿眼都是陳公公,沒留意到門口的林念瑤。
她忙吩咐下人去為陳公公端茶。
心裡還美滋滋地想著,替傅玉同辦事就是好啊。
這才半天過去,陳公公就踏進侯府了。
要是再幫傅玉同辦上幾件事。
說不準,進侯府大門的可能就是皇帝了。
那該是多大的尊榮!
林澤那個死喪門星就為林家帶不來這樣的殊榮。
她一雙半濁的老眼轉了轉。
心裡盤算起若是將林念瑤送給傅玉同,會不會能幫她的乖孫更多些。
林家下人捧上來茶。
陳公公臉色半白半青,不接更不喝。
“茶就不必了,老奴傳完陛下口諭就走。”
林老夫人一聽宣旨,眼睛都亮了。
她以為是傅玉同許下的諾兌現了。
皇帝要下旨,提前封她那個還未出世的曾孫當廣平侯。
她二話不說,忙拉著林君成跪下。
林君成傷得重,鬧著不肯跪。
陳公公的臉瞬間就拉了下去。
林老夫人生怕招煩了陳公公,連忙哄林君成。
“乖孫,你跪不下,你就蹲下。”
“別耽誤宣旨。”
“你想不想當廣平侯的爹了?”
林君成這才半跪了下去。
到這時,陳公公的臉已經臭到快能聞見燻人的味道。
老夫人卻只顧她的乖孫,絲毫沒注意陳公公的臉色。
門口的林念瑤聽見屋裡馬上宣旨,再也扶不住柱子。
她腿一軟,跟沒了魂似地掉在了地上。
陳公公從懷裡取出一冊道德經,又清了清嗓子:
“陛下口諭:林家祖孫三人,不忠不信,欺瞞陛下。”
“賜《道德經》一冊,特令爾等以血為墨,逐字抄經,重習做人至信至誠的道理。”
陳公公宣完光啟帝的口諭,徑直將《道德經》甩向了林老夫人。
老夫人被砸得身子一頓,整個摔在了地上。
“哎喲!怎麼聖旨是罰?”
“還罰我們用血抄經?!”
她拿起砸進懷裡的《道德經》,粗粗一翻,便有半個拇指厚。
她嘴裡阿彌陀佛連著哎喲。
聲音顫得沒個停。
“這麼厚的經,抄完了,我們祖孫三個不就血流乾死了?”
林君成也嚇懵了。
用血抄經?
放他的血?這是什麼酷刑!
他爬到陳公公腳邊,“陳公公,是不是弄錯了?”
“我們一家是幫傅玉同辦事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