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一聲接著一聲,帶著無窮的悲哀。但在路上站崗的林家子弟並沒有被這種悲哀影響,他們看向林浩宇的眼神中只有淡漠,十幾年在林浩宇面前演戲裝樣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沒有了林家二爺,也沒有了林浩宇這個逃婚少爺,林浩宇對他們來說,便是一個沒有仙緣,並給林家帶來災厄的廢人。
祠堂之中;林偉昌聽著林浩宇那一聲聲夾雜著悲傷、痛心、悔恨等等情緒的吼聲,輕輕地搖搖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讓林浩宇報名而入,就意味著還承認,最起碼還四人承認,林浩宇屬於這個林家,不過林浩宇能不能弄清楚他的意思,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族譜這東西寫在紙上,卻哪有本心重要?
足足一刻鐘,一步一報名的林浩宇才慢慢走進祠堂,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能夠修煉習武的這個可能,林浩宇在每一聲中都運足了真炁,使得那些靠的近了一些的入道期、築基期弟子被震得頭昏眼花。
在林偉昌的面前站定,林浩宇深吸了一口氣,雙膝一曲,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孽子林浩宇,歸宗朝族!臥虎莊林氏不肖子孫浩宇,跪拜列祖列宗,跪拜族長!”
四周的林家子弟聽了林浩宇這話,都是一愣,隨即面色俱產生了變化,冷漠、氣憤等等光芒不斷閃現。
冷漠是因為林浩宇如此不知羞,不屑為伍;氣憤是因為林浩宇已經被除籍,卻自稱林家子弟。
幾個脾氣暴躁的當場就張開了嘴,想要怒斥林浩宇幾句“不知羞恥”之類的話語,但林偉昌的眉毛挑了挑,揮手打斷了他們的怒斥,示意他們下去。
“族長!”一個脾氣火爆的林家子弟低吼一聲,臉上不甘、憤怒的神色毫不掩飾,而他看向林浩宇的眼神之中甚至帶上了殺氣,林浩宇傷林家太深了!
林偉昌眉頭一皺,緩緩說道:“這次,他帶來的是我們林家最大的敵人空色賊禿的訊息,所以我可以容忍他的言行;但你們現在必須要下去,否則訊息走漏,我們圍殺空色賊禿的計劃落敗,這個結果是誰能承擔的?”
聽了林偉昌的話,那些個心懷不滿的林家子弟也只能認命地低下頭,咬牙切齒地走出了祠堂的大門,的確,事關家族這些年來最大的敵人、也是最強的敵人空色和尚,相應的保密措施是必須的,而他們這些人在林福事件之後,也多少受到了些影響,這保密措施什麼的,或許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林浩宇看著這些子弟,心中卻產生了一些滑稽的感覺,連帶的,這心頭的不甘和憤怒也消去了不少,自己現在的敵人是天地教,是各大派,甚至是魔教自己,而這林家現在卻在為了對付一個空色而頭痛……
林浩宇自問,現在的自己對上這空色和尚,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奈何這空色和尚不在自己面前現身罷了,而這林家現在想對付空色和尚,卻是如此大費周章也難得成功。
“這也是因為實力麼……”站在山腰往下看去,此時的景色已與山腳之下全然不同。
等屋中伺候的林氏子弟都走光之後,林偉昌這才再次開口,緩緩說道:“你的事情,承照都和我說了,你藉著空色和尚的名頭回來,我也不予追究了,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有些事情卻不可能因此而改變。”
跪在地上的林浩宇默然,這是當然的事情,但在他的心中,自從林承照在他的面前跨出那一步的時候,便毅然認定了血濃於水的道理,所以他才回到這裡,試圖讓家族能給自己一次機會,讓自己得到認同的機會。
“你也不要怪罪那些孩子,你犯下了滔天大罪,年輕人氣盛看不過眼也是很自然的。”林偉昌的聲音很柔和,也很有感情,但其中蘊含的情感卻讓林浩宇深深地將頭埋低,“出去走了這麼久,想必你也體會到了世間的心酸疾苦。修為能有煉體期,也足見你仙緣深厚。我們這幫老不死的,又有哪一個不希望家族的子嗣強大起來?哪怕你不回到宗族,總也能為林家在外面添上一條血脈罷,這血濃於水的道理,誰都明白。”
林家治家便講究一個“親、孝”,林浩宇雖然紈絝,卻也深受影響,而這林家能夠在臥虎莊屹立數百年,也是因為他們雖然爭端,卻處處以此為自己做人基準,故而在危機的時候能夠團結一心。
林偉昌說完,林浩宇猛然抬起頭,有些嘶啞著嗓子,對著林偉昌說道:“現在,我回來了。”
75。臥虎總歸是臥虎,浩宇無門見父母
“但你卻只有煉體初期的實力。”林偉昌的聲音很是低沉,“林家在這臥虎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