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問安。”
賈政點了點頭,口內寒暄道:“那就好,那就好。”
又問:“你最近都忙些什麼,不見你來府上醒老太太的安?”
賴瑾略微皺眉,可是薛寶釵的事兒也不好拿到大庭廣眾下說。只得推脫道:“剛剛開朝,事務比較繁忙,未能給老太太請安,是瑾兒的不是。”
賈政一句話出口就覺得有些誓言,如今聽賴瑾如此告罪,面上越發訕訕的。連忙轉移話題又問了些詩書上的事兒,方才將之前的尷尬漸漸抹平。
因兩家已經生出了不少嫌隙。再次見面哪怕竭力挽回依舊能感覺到不深不淺的隔閡,橫在當中叫人如骾在喉。
賴瑾也並未多說什麼,略略寒暄幾句不失禮儀過後,便將袖中請帖遞給賈政,恭恭敬敬執晚輩禮邀請他前往賴家遊玩,賈政也客客氣氣應了。之後場面便有些冷淡,賴瑾藉口要去榮慶堂給賈母請安,告辭出來。
賈政站在門口看著賴瑾的身影被山石花樹漸漸遮擋,方才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轉身回房。一屋子清客相公們面面相覷,到底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賴瑾順著抄手遊廊一路且走且逛入了榮慶堂。早得到訊息的大丫頭鴛鴦正站在階磯上等著,瞧見賴瑾的身影,立刻提著裙裾走下臺階,邊迎著邊笑道:“老太太得知你要來,便叫我在這等著迎你進去。我是左等你也不來,右等你也不來。你倘或是再不來,我就要派人去前院兒尋你了。”
一句刻意親切的玩笑話聽在賴瑾耳中,不免開口笑道:“鴛鴦姐姐玩笑了。你可是老太太跟前兒最得意的大丫頭,我怎麼敢勞駕姐姐等我。這不立刻就過來了?”
鴛鴦聽了這話越發高興。親自給賴瑾打簾子讓人進屋,榮慶堂裡頭烏壓壓或坐或站一地的人。卻是各位太太和姊妹們得知訊息,都藉口給老太太請安過來了。賈母端坐當中,招手笑道:“我的瑾兒來了,快過來叫我瞧瞧。”
賴瑾上前給眾人一一見禮,這才被賈母拉著坐到她身邊。
“娘娘省親那日你不在,虧得娘娘還惦記著你這位乾弟弟,特地給你留了恩賞,同寶玉和幾位姑娘們都是一樣的。雖然不值什麼,但宮中的賞賜好歹是個體面。等會子你家去的時候別忘記帶著。”
賴瑾聞言,少不得又是一番謝恩。賈寶玉上前拉著賴瑾的手道:“好日子不見了,瑾弟弟可還想我?”
依舊如從先一般天真爛漫啊!
賴瑾忍不住的輕勾嘴角,含笑說道:“可不是想了,我想的太過頻繁,到如今都有些想不起來了。你想我了嗎?”
賈寶玉被賴瑾一番打趣弄得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髮髻,隨口取笑道:“大概是我想的次數還比不得瑾弟弟,因此現下還是能想起來的。”
一語未盡,眾人鬨堂大笑。邢夫人有意巴結道:“不愧是探花郎出身的風雅書生。說句話來都讓人這麼喜歡。”
王夫人不鹹不淡的瞧了邢夫人一眼,微微撇嘴沒有說話。
賈母笑著說道:“自府中的園子建成以後,也沒瞧見你進去逛逛。等會子叫寶玉帶你進去閒逛閒逛,也算是散淡散淡。”
賴瑾躬身謝過。
賈母又問道:“你如今上朝累不累,朝中同僚可還好接觸,每日吃飯可還香甜……”
賴瑾一一應答。
底下探春開口問道:“聽說瑾弟弟年前的時候去揚州了。揚州風情水土如何,與京城是大不相同的吧?”
賈母不免又問道:“倒是忘了問了。你父親如今可好?”
賴瑾少不得將之前應對賈赦、賈政等話又重複了一遍。次後說了些揚州的風土人情。惜春嘆息說道:“自你們上次回京之後,林姐姐來府中的次數少了好些。寶姐姐一家子也都搬出去了,一時間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此言一出,堂上氣氛微微冷淡下來。
王夫人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同薛林二家日漸生分的關係是她心中最痛的事情。原本想著腳踩兩隻船的心思,豈料如今船翻人落水,哪一門哪一戶她也沒有抓住。
又想到前幾日傳來的寶釵已經被選為建安公主侍讀的訊息,聽說此事還是賴瑾在當中斡旋。王夫人一想到此處,便覺得分外膈應。只覺得賴瑾果然生來就是她的仇家,每每有好事兒都讓他給攪和了。虧她當年還對賴瑾疼愛有加,真是疼惜條狗都比他強,至少狗還會衝主人搖搖尾巴。
這麼一想,王夫人面上形容越發冷淡。
賴瑾看在眼中,此刻早就懶怠理她。有一種人就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