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中他們同伴。進攻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當第一批守軍損失超過七千人的時候,契丹人的第一批進攻部隊也換了下去,第二批生力軍迅速的接替而上,對守城的漢軍施加更大的壓力。
朱三七一刀將才剛剛從城牆上露出頭的契丹士兵砍了下去,然後奮力的用肩膀將那架雲梯扛了起來猛地推了出去。因為手臂不夠長,雲梯雖然被推了出去卻沒有倒下去。在半空中慢動作一樣停頓了一下之後,雲梯又重重的靠在城牆上。但是因為震動,雲梯上的契丹士兵有好幾個被震了下去。朱三七大口的喘著氣,已經連續廝殺了將近一日的時間,他的體力已經幾乎到了極限。從入夜到凌晨,死在他刀下的契丹人已經不計其數。而朱三七的身上最少有六道傷口,其中砍在他大腿上的那一刀最重。幸好沒有砍中動脈,不然朱三七早就流血流死了。
只來得及簡單包紮了一下的傷口上還在往外滲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但是朱三七現在卻沒有時間去感受疼痛,也不敢去感受疼痛,他怕自己因為疼痛而失去力氣,現在他最缺的就是力氣。
掙扎著靠在垛口上大口喘著氣,朱三七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契丹人皺緊了眉頭。雖然已經做好了應付敵人強攻的準備,但敵人這樣捨生忘死的攻勢還是讓他吃了一驚。他想不到,這些草原人怎麼會如此的兇悍,難道他們就一點也不恐懼死亡嗎?
藉著難得的一小點時間喘息的朱三七,渾然沒有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再次有一架雲梯搭在城牆上。一名嘴裡咬著彎刀的契丹武士躥上了城頭,正好看到靠著垛口休息的朱三七。第一個衝上來的契丹武士從嘴裡將彎刀拿下來,然後一言不發的朝著朱三七的後背砍了下去。
或許是朱三七的運氣太好了,那一刀眼看著就要砍在他後頸上的時候,一支羽箭噗的一聲正射在那名契丹武士的咽喉上。契丹武士臨死的悶哼聲引起了朱三七的警覺,他抬起頭看時,發現一名漢軍弓箭手正在對著他微笑。朱三七回頭看了看倒在自己腳下的契丹人的屍體,然後感激的看向那名漢軍弓箭手。
“小心!”
朱三七的笑容突然間消失,他朝著那漢軍弓箭手大聲叫喊著。可惜,他的喊聲雖然提醒了那名漢軍弓箭手,但弓箭手還是來不及抽出自己的短刀就被一名爬上了城牆的契丹武士砍掉了腦袋。彎刀從脖子上斬了過去,頭顱飛下了城牆。在如噴泉一般的熱血揮灑中,那名契丹武士嗷嗷的叫著衝向朱三七。
朱三七一聲虎吼,邁著受傷的腿迎了上去。他的刀後發而先至,在那契丹武士的彎刀還在半空中高舉的時候,他使足了力氣的橫刀已經砍在了那契丹人的脖子上。如此大的力度,如此準確的一刀竟然沒有將那契丹人的腦袋削下來,朱三七的彎刀竟然卡在了那契丹武士的脖子裡。那個契丹武士的腦袋往一邊歪著,嘴裡淌著血驚恐的看著朱三七,張嘴想說什麼,可是一張嘴就有血一股一股的冒出來。
朱三七奮力的將自己的橫刀從那契丹人的脖子裡抽回來,鋼刀在骨頭上摩擦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可聞。刀在骨頭上摩擦的感覺,也順著刀身傳到了朱三七的手掌裡。朱三七抽出刀來看了看,卻發現自己的橫刀已經變成了一把鋸子。刀刃上都是缺口,數不勝數。
將橫刀丟棄,朱三七俯身將那契丹人掉在地上還帶著溫熱血液的彎刀撿了起來。
抹了一把已經遮擋住視線的血液,朱三七忽然發現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到處都是紅色,人是紅的,城牆是紅的,兵器也是紅的。
這時,爬上了城牆的契丹人組成了一個五個人的小隊,朝著朱三七殺了過來。他們手中的彎刀在月色下顯得那麼森寒,已經幾乎提不起刀來的朱三七苦笑了一下,心說自己最終還是成了一個英雄。
他雖然已經認識到死亡即將來臨,但他是那種就對不會輕易接受死亡的人。
所以他咬著牙,將彎刀舉了起來。這個時候朱三七心裡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在自己死之前,把眼前那個衝在最前面的契丹人殺了,或者同歸於盡。
嗖,嗖,嗖,嗖,嗖!
連珠五箭,從擦著朱三七的身子射了過去。精準到令人咋舌的五支破甲錐,將朝著朱三七衝過來的契丹武士幾乎同時射死。朱三七猛地一回頭想去看是誰救了自己,又怕看到和之前一樣的場面。
劉凌坐在一張臨時打造出來的輪椅上,手裡擎著一張硬弓,在他的身邊放著裝的滿滿的十幾個箭壺。
劉凌對他朱三七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到我身邊來,如果有人爬上城牆我就射死他。如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