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奧勒姆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表明瞭自己的態度,“儘管後來耐色瑞爾並未與葉爾蘭開戰,但那些開拓先賢付出的犧牲卻是值得每一個耐色人尊重的。
“如今那些開拓先賢的後代想要回歸主位面,那他們理應得到良好的安置,這一點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耐色人都會認同。”
尹奧勒姆的反應之激烈超出了夏多的預計,他原以為不提重修塞汶頓盟約的部分,對方可能會猶豫的,沒想到卻是這麼的果決。
“可是老師,如果有人不想讓他們回到主位面呢?”
“誰?”尹奧勒姆下意識地反問道。
但隨後他就反應過來,意識到夏多說的可能是七塔,於是他陷入了沉默,如果七塔阻止的話,這的確會是一個大麻煩,但麻煩卻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妥協。
無論如何,那些為耐色瑞爾做過犧牲的開拓先賢的後代需要認真對待、妥善安排。
思索片刻,尹奧勒姆眉頭越皺越深,到最後他忍不住長嘆一聲,“如果是七塔阻止的話,那這件事就麻煩了。”
“連老師也沒法干預嗎?”
“可以,但很難,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儘可能在保障耐色瑞爾局勢不動盪的情況下解決此事。”
說完,尹奧勒姆突然好奇地看向夏多,“難道你這次過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件事嗎?”
“不!”
夏多搖了頭,然後語氣堅定地說道,“老師,我真正想說的那件事比開拓先賢后代迴歸還要重要,只是我一旦說出口,這事就必須做成,無法妥協了。”
“你說,如果真如你所說的比開拓先賢迴歸還重要,只要有道理,我一定支援你!”尹奧勒姆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好,那我就說了。”
夏多注視著尹奧勒姆同樣堅定的雙眼,說出了斟酌已久的話,“老師不覺得現在的塞汶頓盟約已經有些不合時宜了嗎?特別是關於七塔執政地位的那部分!
“還有奧法聯合會的大奧術師聯席會議,老師不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嗎?它完全可以和塞汶頓議會結合起來!
“所以,我覺得現在是時候重新修訂塞汶頓盟約了!”
夏多說話就是這麼地直,尹奧勒姆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從他下意識從書桌後站起的動作來看,著實是被夏多所說的內容震驚到了。
“你想重修塞汶頓盟約?”
起身後的尹奧勒姆沒有再坐下去,而是從書桌後走了出來,在這片還算寬敞的書房內來回踱著步子。
夏多見狀也沒有催促什麼,而是耐心等待著,同時心裡也在反覆盤算尹奧勒姆的最終決定、七塔的可能反應以及這件事做成後所帶來的影響。
許久,尹奧勒姆才停了下來,他來到夏多面前坐下,倒是沒有第一時間表露自己對重修塞汶頓盟約的態度,而是像一個無關人士一樣給夏多解釋:
“七塔的執政地位追朔源頭最早可以追朔到當初的塞汶頓聯盟,這段歷史你應該不陌生,是先有最初的七鎮聯盟,才有後來的耐色瑞爾。
“但其真正的法理源頭,還要從後來耐色家族的王權讓渡說起,耐色家族放棄了統治地位或者說執政地位,將這一切交付給了七塔建立的塞汶頓議會。”
“綿延數百年,歷經數次塞汶頓盟約重修,在塞汶頓議會之下又發展出領主議會,這才形成了現如今的狀態。
“而奧法聯合會的大奧術師聯席會議,則是對塞汶頓議會、對耐色秩序的重要補充。
“畢竟施法者的破壞力太強,尤其是高階以上的施法者,如果他們連發聲的渠道都沒有,那塞汶頓盟約可能早就解體了,耐色瑞爾也不復存在。”
說完,尹奧勒姆再次長嘆一聲,說出了夏多期待已久的那句話,“或許如今又到了重修塞汶頓盟約的時候了!”
一開始夏多聽尹奧勒姆解釋七塔執政地位來源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想要為七塔辯護,但聽到後面,他就明白,其實尹奧勒姆也認為大奧術師聯席會有有些彆扭。
只不過幾百年的傳統與慣性輕易更改不得,或許是前面提到的開拓異位面的先賢后代想要回歸,這才讓尹奧勒姆得出瞭如今又到重修盟約的時候。
但夏多最想聽的關於改變七塔執政地位的看法卻沒有,這讓他不禁有些失望,不過他也能理解,這種事的確需要萬分慎重,以及大量調查。
如果僅憑他三言兩語尹奧勒姆就當場作出決定,那他反而要懷疑尹奧勒姆的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