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化為烏有,不少魔眾還因那強烈的銀光受到震盪紛紛跌倒,滾作一團。
原來他叫鬱磊。這名字念甚好,念時,舌頭輕轉,說不出的纏綿啊。於是我不由自主地在心底不斷念他的名字,他卻陡然抬頭,輕聲地應了一聲。我嚇了一跳。他竟然能夠知道我心底的一切。我可以肯定這不是讀心術,就算是,我也絕對不承認。
鬱磊,鬱磊。這名字,我定要生生世世記得。就算到天地毀滅,我也不忘記了。
“你到底是來了!”紫隕笑語盈盈,優雅地彎腰拾起杯子,紫袍翩飛,款款而行,依舊端杯站在我面前,用溫柔的眼神看著我。
我站在那裡,沒有接,輕輕往後退,淚水傾瀉。
“紫隕娃娃,你還有心談情說愛?現在鬱磊殘魂破魄,正是一舉滅冥界的好時機!”煙霧中的魔祖猙獰的面目越來越清晰,那似乎支離破碎的聲音在空曠的紫坪廣場內飄蕩,如無數鬼魅。
“殘魂破魄,你們也滅不了!”鬱磊微微一笑,朗聲道:“李天王,楊兄,還要等我一人表演多久?”
原本是我弟弟和媽媽的人也化出了真身,一個是手託寶塔的中年人,另一個是三眼的青年。兩人呵呵一笑,自顧自地說道:“這紫隕宮還建造得真不錯!”
看他們的裝束,我也猜到七八分,此二神必定就是托塔天王和二郎神楊戩了。兩人走到冥神身邊,看了看我,呵呵一笑,說道:“鬱磊啊。今日你風光了,要從別人婚禮上帶走新娘!”
“哼,倒沒想到,一向獨自戰鬥的冥神今日卻是會找幫手了!”紫隕冷冷一笑。鬱磊卻也全然不把這諷刺當回事,反而是笑道:“彼此彼此,我認識的紫隕也不會卑鄙地利用女人!”
“哼,十萬年,時間是能改變一切的!”紫隕冷笑一聲。
“那就彼此彼此了!還說個屁!”那婚禮主持人竟搖身一變,嘻嘻笑著。
“我道是誰,原來是隻死猴子!”紫隕緩緩招出軟劍,紫色的霧氣洶湧,整個紫隕宮怒氣衝衝,大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仿若地震之聲。
“老孫也是久沒走動,想不到還有人記得老孫諢名!”想必那就是悟空,那裝束倒與電視裡無二致,只是臉上沒有猴毛,膚色略黃,勉強也可歸結到英俊之列了。
紫隕不理會,只冷聲道:“你們以為你們今天能走得出去?”
“紫隕宮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就是紫隕宮?”鬱磊臉色一變,李天王也是眉頭緊鎖。
“還算有點見識!”紫隕一抬手,一道紫光打向孟婆,孟婆一驚猛然一躍,白綾向紫隕打過來。紫隕只是微一笑,那白綾全部化作煙塵,他卻趁勢反扣住孟婆。
“曉玲!”焦急的喊聲,然後悠揚的笛聲漸漸急促,勁風裹挾著無數碧綠的竹葉向祭臺飛來,一把把碧綠的飛刀對準祭臺之上的每個人,除了孟婆蔡曉玲。那笛音有著無比的悲傷,極度的憤怒,濃烈的愛意。
“蠢貨!”紫隕長劍一抖,一道紫色閃電霹向廣場的夜天,夜天奮力用血魔的紅紗綾一甩,才勉強躲開,那紅紗綾頓時被紫色閃電化作灰燼。
“夜天,你快走!”孟婆第一次如此失態,第一次從臉上表現出對夜天的擔憂,夜天微微一笑,踉蹌幾下,穩住身形,慘然一笑,唇角碧血傾瀉,如花一路綻放。他看著孟婆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你竟如此關心我的生死。今日灰飛煙滅也足夠了!”
“叛徒夜天,趕快拿下!”藍魔大喊,紅紗燈裡放出無數藍色的蛾子,那蛾子捲起一陣旋風,疾風暴雨向夜天襲去,夜天碧玉笛一揮,勉強撐起綠色的結界。
“藍姑娘,求你救他!”孟婆的眼神滿是悽楚,大喊我。我瞬間愣了,她為何不向冥神、花神以及那些神仙求救,卻是喊我?
我能救夜天?我迅速地搜尋著記憶。唯一,唯一可以匹敵的,便只能是紫菱鏡了。可是,那是我最後的賭博,不到最後關頭,不能輕易使用。我不能拿鬱磊去賭,不能拿三界六道的平安去賭。
我向孟婆搖了搖頭,她眼神瞬間充滿悽楚,充滿怨恨。
我不敢直視她,快步走到紫隕面前,雙膝跪下:“求你放他們走!我自願喝那杯酒!”我低頭跪著,感覺到紫隕隱隱的怒意。
“好!你最好記得你自己說的話!”好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放開了孟婆。
“紫隕娃娃,先對付鬱磊!”還是那支離破碎的聲音,但那煙霧拼湊出的人形卻越來越清晰。他身後源源不斷的魔力如營養液餵養著魔族,餵養著紫隕宮,那該是紫隕無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