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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條的濃妝女子。濃妝的女子邪氣地笑,在漆黑的角落裡描繪紅唇,又把鏡子挪遠一些端詳自己的妝容。她抱著修長的胳膊,展示出夏季工藝秘寵——木質首飾與七彩的珠寶。

“就是一塵不染的天使,內心深處都有變成壞女人的渴望。嫉妒,毒辣,墮落,妖豔,就像我這樣。”字幕閃爍過後,背景變成一片漆黑,熒屏上的女人用戴著珠寶的手撥弄長髮,重重地咬了一下紅唇。同時手寫體一筆一劃浮現“申雅莉”三個字。

皇天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中,同樣造型的海報被抖了一下,往下展開。申雅莉扶住額頭,一副完全被打敗的樣子:“你叫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對!”李展松指了指海報上的她,一副彷彿她和自己有什麼很親密關係的驕傲樣子,“這簡直就是性感的極致。”

這時她換上黑白豹紋的鉛筆裙,腰間繫著細黑皮帶,手拎淡粉皮手袋,腳踩粉色高跟鞋,完全是和海報上截然不同的精緻風格。她長嘆一聲徑直走出辦公室:“我還是先去工作了。”

但剛拉開門,就看見另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瘦長,站在人群中總是鶴立雞群。不止一個人跟他說,他就和瑞典的前首相佩爾松一樣,在面相上吃了虧。不過佩爾送是因為長相邪氣而被指責驕傲粗俗,從而葬送了大好的政治生涯;他是因為長相過於冷酷,總散發著一種不可

靠近的氣質,使得他曾在娛樂圈大起大落無數次。他有著高高的顴骨,留著一頭黑白相間的精神短髮,幾道深而短的皺紋在眼角蔓延——這並不是歲月的磨痕,因為他二十多歲成立保險套製造公司時就有。後來他宣佈破產兩次,成立了皇天集團,到現在這張臉孔反而令他看上去比實際年輕。如今他五十三歲,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女人緣極好,但妻子過世後就再沒續絃。他叫李言,穩坐皇天集團的第一把交椅,大家調侃李展松時經常提到的“萬歲爺”。

申雅莉收斂了之前的傲氣,畢恭畢敬地笑著:“董事長。”

“雅莉,好久不見,西班牙那邊拍戲結束了?”

“是啊,還挺好玩的。不過過兩天還要繼續開工。”

“嗯。”他簡短地回答,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兒子,淺褐色的眼睛中寫滿了審視,“阿松投資的片子要辛苦你了。”

“啊?”申雅莉回頭看了一眼李展松,對方立刻用嘴型說出“黑桃皇后”四個字。

“等等,我,我沒接這個片子啊。最近我打算專心把《巴塞羅那的時廊》演好,可能沒有時間……”

“雅莉,這部電影指定了要你當女主角。”

不容置疑的口吻,讓她張開了嘴巴卻無法把話進行下去。然後,李言又淡淡補充道:“這兩年電影市場不景氣,大投資的電影不多。好好演。”

最後三個字讓她走到電梯裡還覺得很氣悶。其實如果因為不願意和李展松拍戲而推掉好片子的女主角,在別的藝人看來就顯得太矯情了。但她就是不滿意李展松那種隨隨便便的態度。演戲對他而言根本就是用來玩票的東西。他不知道,作為演員,最大的榮耀就是把自己製造出的形象,化作人們心中鮮活的真實。他看不到那些演員為了某一個細節而半夜爬起來對鏡練習的辛苦,也看不到那些被殘酷競爭刷下來小人物的淚水。這樣一擲千金的行為,簡直就其他演員最大的羞辱。

想到這裡,她突然恍惚起來——這麼多年來,她都很羨慕那些能做自己夢想職業的人。她是如此反感演藝圈,不論是這物慾橫流的氛圍,還是那一個個巨大光環後黑色的汙穢。可她還是進來了,成為了它的一部分。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這麼介意演員的敬業問題了?

一想到從事自己夢想工作的人,第一個進入腦海的人是Dante。她下意識掏出手機來看了看,上面依然只有一週前兩條簡單的簡訊:

“我現在在外地出差,過幾天回來聯絡你。Dante”

“好,回頭見。”

回來以後,他把佐伯南

在室內的戲份拍完以後,就留下這條訊息消失了。他所謂的“幾天”究竟是多久?他到底去了哪裡?是不是又回西班牙找他女朋友了?還是說他女朋友飛過來看他?想了很多問題,到最後都會陷入一種自我厭棄的情緒當中——這些真的和她毫無關係。

其實,從人們步入社會起,很多看似重要親密的人都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不會再有社團、校園、小區裡那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緣分。世界那麼大,如果兩個人之間沒有什麼可以牽絆彼此的藉口,那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