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掃興
的是,路過驢棚時,驢的體臭和糞便的味道會燻得人暈過去,而火辣辣的太陽照得女演員們也像是見了光的吸血鬼一樣慘叫。
不過申雅莉早就做好了全副武裝,隔離霜、防曬霜、粉底液、乾粉統統塗滿了暴露出來的肌膚,墨鏡、圍巾、鴨舌帽、陽傘,一個也不能少。當Dante和淺辰在陽光下準備沐浴一身古銅色肌膚,她已經像個生化間諜一樣站在陰影處,直到拍戲時才步履維艱地走出來。
這裡幾乎是與繁華都市完全相反的地方。
鎮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手工製作的,七彩的陶瓷花瓶與繪花盤子掛在商店門前的牆壁上,圖紋有紫羅蘭、金菊、向日葵、石楠等等,就好像是那些白牆的一部分。商店門前擺著各式各樣的商品,有當地特製的橄欖油和橄欖油香皂、橄欖油潤唇膏和藏紅花,都被裝在小小的籃子裡、擺在粉花的桌布上,不像是在販賣,倒像是在展覽民族工藝。
在一家約定好的特產店拍攝完申雅莉與淺辰的對手戲,容芬就帶著攝影師到其他地方取景了。申雅莉跟在她們後面,卻被一家商店前的畫奪走注意。那是對著街景繪製的立體畫,白色房舍上的黑色古鐘栩栩如生,木製的房門從畫上凸了出來。
她走進去看了看,發現那一家店裡所有的東西都很精緻。她在裡面轉了一圈,被幾個彩色鮮明的立方體藝術手工時鐘奪走了注意。站了一會兒,留意到身邊站了人,她轉過頭卻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也進來了?”
Dante指了指那些時鐘:“喜歡的話就買下來吧,如果拍戲麻煩,我可以幫你先拿著。”
“這怎麼好意思……”
她話說到一半,店主就過來笑盈盈地對Dante說:“Your girlfriend is very beautiful。” 他是個中年男人面板黝黑,身材略胖,高高的鼻樑上駕著一副舊式眼鏡,笑容非常親切,跟大部分西班牙人一樣活潑熱情。
她怔了一下,覺得臉頰有些發熱:“Thank you; but we are not …”
她話未說完,Dante已用西班牙語與店主說了幾句話。店主先是一驚,然後笑著點點頭,回到收銀臺去了。
“我跟他說我們只是來這裡取景的。繼續選吧。”
她點點頭,看了小片刻,買了三個時鐘,一個給自己,兩外兩個給李真和丘婕,然後又選了一張明信片,打算寄到希城以前的住址。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總會給他寄一張匿名的明信片。
她去結賬的時候,Dante還在周圍看工藝製品。店主看了看她手中的明信片,說她眼光很好,因為明信片上的畫是米哈斯小鎮過去的典型場景——一到冬天,每家每戶都會把白色的山羊放出來,讓它們跑滿城鎮的小巷。
“Thank you。 I’m sure my boyfriend will like it a lot。”她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先寫上“希城”二字。
“Is this for your boyfriend?”
“Yes。”她指了指上面名字,說道,“This is his name。 It means ‘The city of hope。’”
等東西都打包好了,Dante才從另一個房間裡走過來。店主把袋子遞給申雅莉,又對他豎起了大拇指:“I love your name。 It sounds amazing!”
他和申雅莉都愣了愣。但道謝過以後,他們都沒有多問,就一起出去了。
離開商店,他們剛好遇到淺辰。看見申雅莉慎重其事地戴上墨鏡和圍巾,淺辰不由拭把冷汗:
“一姐,你這也太誇張了。其實曬曬太陽沒什麼不好啊,小麥膚色也很性感。”
“咳。我喜歡面板白一點。”身上的裝備擋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女生的想法真的很奇怪啊,難道打扮不是為了給男生看的麼?現在很多男生也不一定只喜歡雪白的美人嘛。”
“現代女性打扮是為了自己舒服,不是給男生看的。臭小子你道行尚淺別瞎說。”
實際根本不是這樣。
陽光帶給面板的影響,絕對不僅僅是變黑這麼簡單,還有致使面板衰老的紫外線。科學家做過研究,如果一個人從出生到六十歲一直不見紫外線,那到六十歲,面板還是會和剛出生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