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剛一想也是,忙答應了。見商易之和徐靜再無事吩咐,告個辭便退了出來,誰知出來後阿麥竟然也跟著出來了,他不由地瞪了阿麥一眼,低聲道:“你跟著出來幹嘛?”
見阿麥沉默不語,他忽然想起阿麥剛才說得那幾句關於男人不男人的話,覺得這小子雖然長得模樣是秀氣了些,倒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一會又回想起剛才將軍看阿麥的眼神,雖然只是一瞬間,可透露出的那個黏糊勁,像是對這小子似乎也沒完全忘情,心裡這麼想著,陸剛又瞥了一眼阿麥,又覺得阿麥還是娘們氣一些。
兩種不同得看法在他的腦子裡交替閃現,一會就把陸剛的腦子晃得一團亂,乾脆使勁地晃晃了腦袋,低聲罵了一聲娘,心道這小子到底是爺們點還是娘們點又幹他陸剛何事!
第二天陸剛按計劃回西澤山,阿麥卻在雲繞山留了下來,徐靜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身村婦的衣裙,又從山下尋了個喜婆子來給阿麥修面。
那婆子仔細地看了看阿麥的五官,笑道:“哎呦,這小軍爺倒是真俊,這肉皮比尋常女子還要細嫩些。只是眉毛太過濃了些,得好好修一修,現在時興的可是遠山眉,這樣濃可不行。”
阿麥強忍著讓婆子的手指在她面上劃過,不耐地說道:“那就全剃了畫上去好了。”
“那可不行!”婆子說,掩著嘴笑道:“那一看就是假的,得用拔得。”說著就把阿麥得頭頂上的髮髻放了下來,在阿麥臉邊比了比,讚道:“嗬!別怨我老婆子多嘴,您這相貌還真是好,老婆子給人娶了那麼多的新媳婦,還沒見過比您更出挑的。”
阿麥臉色拉了下來,有種想掐死這個婆子的衝動,婆子卻絲毫不察,猶自說著:“……只是鼻樑也有些高,不夠溫婉,這可沒法遮掩,”她不由得咂了下嘴,有些惋惜,一邊唸叨著一邊又用小夾子給阿麥一根根地拔眉毛,把眉形修細修淡,然後又把眉梢挑高斜飛入鬢。
阿麥咧著嘴忍著痛讓她修眉,這種痛雖然比不上刀劍傷,可眼皮卻是一紮一紮的疼,眼圈不由自主地就紅了。
徐靜挑了門簾從外面進來,笑問:“王婆子,怎麼樣?他可還能扮成個小婦人?”
“那是,您也不看看是誰動手,您就瞧好吧。”王婆子笑道,用手指挑了點胭脂飛快地在阿麥唇上點了點,然後抬起阿麥的臉轉向門口,得意地問:“軍爺您看看,怎麼樣?只把這劍眉一修,稍微再塗點脂粉,俊後生就變美嬌娘了。”
阿麥眼裡的淚還沒下去,頭髮散亂在臉邊,就這麼淚汪汪地看向門口,卻見徐靜還替後面的人挑著門簾,商易之正從外面跨進來,兩人一見阿麥的模樣不禁一愣,動作均是一頓。
人心
商易之目光猛然間亮了亮,隨即便從阿麥臉上閃開,神態自若地邁進屋裡。徐靜也放下了手中的門簾,走進阿麥身邊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阿麥的臉,笑道:“行!怕是有點太漂亮了,不太像村婦了。”又轉身打發婆子說道:“你先下去領錢吧,等明天再教給她梳個頭,就沒你什麼事了。”
婆子忙應了一聲千恩萬謝地下去了,等她出了門,阿麥忙問道:“就這麼放她走麼?別從她嘴裡走漏了訊息!”
徐靜笑道:“放心,這些我自有安排。”他捋著鬍子滿意地打量了一下阿麥,轉頭笑著問商易之:“將軍,你覺得如何?”
商易之嘴角含笑,目光仔細地在阿麥臉上巡過。阿麥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幾次都想低下頭去躲開他的視線,只是強自鎮定著迎接著他的目光。
商易之突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聲說道:“膽子太大,你見過幾個小婦人在陌生男子的注視中還能這樣鎮定的?目光也太過銳利,不像是村中的婦人。”
阿麥聞言一愣,想了片刻後,垂了眼簾低聲說道:“我明白了,將軍。你看這樣呢?”說者便微側了頭抬眼含羞帶怯地瞟了商易之一眼,眼光又趕緊避開了,紅著臉低下了頭。
雖明知道她是在做戲,可商易之還是被她這一眼看得心臟猛跳了一下。他不語,微皺著眉琢磨著些什麼,卻聽徐靜哈哈笑了起來:“真有你的,阿麥,這一眼還真能勾魂攝魄了。不過這樣也不行,你可別把那守城門得北漠韃子勾得跟著你走,到時候咱們可是什麼都幹不了了。”
阿麥淡淡笑了下,沉聲說道:“我知道了,先生,等會我在自己琢磨一下,到時候一定不會讓韃子看出馬腳。”
徐靜笑著點了點頭,對阿麥說道:“阿麥,你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周詳,絕對不能有絲毫的破綻,因為此次去豫州,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