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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徐靜靜靜看阿麥片刻,忽地笑了,說道:“阿麥,你現在真的是一名將軍了。”

阿麥苦笑道:“先生休要挖苦我了。”

“不,不是挖苦,是誇你!”徐靜正色道:“自古沒有名將以仁留名的,所謂慈不掌兵正是此意,你若只顧對城下百姓的仁慈,便會忘記對城內百姓與守軍仁慈,一旦城破,將是全城遭屠。”

阿麥淡淡笑了一笑。

徐靜在一旁的青石凳上坐下身來,又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若是常鈺青只是驅趕百姓填護城河呢?”

阿麥在徐靜對面坐了下來,沒有直接回答徐靜的問題,卻是說道:“先生,我想將從騎兵中挑出部分精銳放出去做遊擊之用,剩下的編入各步兵營。”

現今夏軍編制,以隊為基本戰術單位,一隊百人,轄十伍,隊以上是營,營以上是軍。其中,步兵、騎兵獨立為營,並無直接的轄屬關係。步兵營中雖也有騎兵,數量上卻是極少,大多為將領親衛或營中斥候。

徐靜興趣頓生,又用手輕輕捋了捋鬍鬚,問道:“說來聽聽,你有何想法?”

阿麥說道:“有些騎兵由於戰馬不好,不能做攻擊之用,不如配給步兵營,一可以擔任軍官的傳令兵,或是用來押運輜重。二是可以獨立為隊,用來進行偵察和佔領一些重要陣地,或是當敵軍顯露混亂之態時,在步兵後面布成戰鬥隊形,在步兵將軍的指揮下利用這種有利的時機去追擊敵軍。”

徐靜聽得眼中精光閃爍,不停手地捋著下巴上的鬍子,忽地問道:“若是大兵團作戰,這些騎兵當如何用?”

阿麥不好意思地笑笑,坦然答道:“一時還顧不上琢磨,就是想反正這些騎兵與韃子鐵騎正面對陣是處於劣勢的,不如留下來作為他用。”

徐靜面上露出凝思之色,卻是陷入了思考之中,過了好半晌,才又笑著問道:“那你要放騎兵精銳出去是什麼打算?可是防備常鈺青攻城?”

阿麥答道:“正是,有這樣一支精銳之師遊擊在外,便是常鈺青攻城,我們也可多一成勝算。”

徐靜不由點了點頭,又問道:“唐紹義走了,現在的騎兵統領是誰?”

“張生。”阿麥答道。

徐靜聞言頗是驚訝地看了阿麥一眼。

阿麥無奈的笑笑,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他便是。”

徐靜沉默了片刻,便道:“那你應先去和他商量一下改編之事,畢竟要動的是騎兵。”

阿麥點頭應道:“我明日就去。”

翌日一大早阿麥便去騎兵營的校場上尋張生,誰知還未曾見到張生,卻先遠遠地看到了校場一角處的王七與李少朝二人。只見李少朝張著雙臂攔著王七,兩人似正在爭論著些什麼。

阿麥瞧得奇怪,不由走近了仔細去聽,就聽李少朝嘴裡一個勁地念叨著:“不行,不行,王七你少糟蹋東西!”

王七身上沾了不少灰土,一邊推搡著李少朝,一邊叫罵道:“你留著這畜生才是糟蹋東西,白費糧草不說,還整日裡跟大爺一樣叫人伺候著,哎!你瞅瞅它,你瞅瞅它,你看它那副拽樣!和他主子一個德行!”

王七叫嚷著指向李少朝身後,阿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見校場邊上並無他人,只在用來拴馬的木樁之上繫了匹身長蹄大、膘悍神駿的白色戰馬,毛鬃豎立,神情很是昂然。阿麥皺眉細看,越看越發覺得此馬有些眼熟,猛然間記起這馬正是常鈺青的坐騎,貌似還有個名字叫“照夜白”的。

李少朝無意間瞥到了阿麥,大鬆了口氣,忙拉著王七迎了過來,叫道:“大人,你快給咱們評評理。”

原來阿麥並未記錯,這匹戰馬果然就是子牙河大戰中常鈺青留在河邊的那匹照夜白。那次大戰,常鈺青中計被困,挾著阿麥一同跳入河中逃脫,卻將坐騎留在了河岸邊,戰後便被李少朝當寶貝般“撿”了回來,一路藏著掖著偷偷摸摸地帶到了青州。

前幾日王七來尋李少朝要戰馬,正好看到了這匹照夜白,因喜它雄峻,非要向李少朝討了去做坐騎。誰知這照夜白卻是性子極怪。你說他溫順吧,他卻不容人駕馭,不論是誰上了馬背都得被甩下來。可你要是說他是匹烈馬吧,他卻又是誰給它糧草都吃,一點沒烈馬該有的氣節。

簡而言之,這照夜白就是一馬中無賴。王七幾次馴馬不成,氣得就要殺了這馬洩憤,李少朝怎能捨得,兩人就因為這事爭了起來。

阿麥聽得頭大,看了看場邊那頭頸高昂的照夜白,腦中忽地閃過常鈺青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