誑你。”
徐靜哪裡卻是又認真地品了口茶,接道:“他許是沒騙你,這還真是明前的,不過就是不知是哪年明前的了。”
阿麥忍了笑,低頭飲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正色問徐靜道:“先生,你說肖翼那可是會給薛武糧草?”
張士強見阿麥與徐靜要談軍事,不用吩咐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徐靜臉上也收起了剛才的戲謔之色,垂目思忖片刻,緩緩搖頭道:“我看肖翼未必會賣薛武這個外甥的面子。”
阿麥說道:“可商帥已應了助我拿下冀州。”
徐靜淺淡地笑了笑,說道:“商帥之父商維剛得了雲西兵權,現在正是要緊關頭,絕不會做絲毫引皇帝疑心的事情。如若是你商帥,一個是江南半壁江山,一個是江北一隅,你會選哪個棄哪個?”
這是個根本不用選擇的問題,商易之既願意來做那議和使,便已是打算棄了江北,只不過是一時被阿麥說得心動了,這才在不傷害自己大利益的前提下給她提供了東進青州的便利。阿麥沉默半晌後問道:“那我們要怎麼辦?城中糧草倒勉強能撐到明年麥收之時,只是常鈺青現在既能壓制怒氣暫不攻城,怕也是要等到那時再來。”
徐靜徐徐點頭,輕捋著鬍子說道:“不錯,如果城中糧盡,青州城即便再艱險難攻也守不住。”
阿麥擔心的也正是這個,兩軍對壘,最難的不是無法知曉敵人的下一步行動,而是你明明能猜到他的意圖,卻想不出應對之策。徐靜和阿麥兩人一時俱是無言,阿麥想了片刻沒有什麼所得,乾脆站起身來說道:“就先這樣吧,反正等到明年麥收還有小半年呢,中間或許能有什麼轉機還說不定呢。再說薛武好歹也是肖翼的外甥,看在這層關係上,肖翼也不好意思讓薛武空手而歸,多少也得給點。”
說著,喚了張士強進來幫自己卸甲,然後又笑著看向徐靜,說道:“時辰不早了,我先陪著先生吃飯吧,李少朝今天在城外還抓了幾隻野味回來,說是要做了給先生下酒。”
徐靜聽了捋著鬍子笑了笑,並不推辭。因物資有限,阿麥又是一直以身作則和士兵同食,所以帶得諸將在飲食上吃得大都粗糙。徐靜來後,阿麥考慮到他的身體情況,特意命李少朝給徐靜一日三餐都用細糧配給,可即便如此,平日裡葷腥之物也是不常見的。
阿麥打發了張士強去廚房詢問飯菜,自己則陪著徐靜閒談一些青冀兩州的風土人情。過了一會兒,兩人正談到太行山有名的幾種山珍野味,屋外忽飄來一陣濃香,引得兩人頓時停住了話題,齊齊轉頭望向門口。
門簾被張士強從旁邊高高撩起,李少朝腰間繫著條粗布圍裙,竟親端著口大鐵鍋一串小碎步地疾走進來,嘴裡還一疊聲地叫著:“快閃開些,閃開些,別燙著!”
看到堂堂江北軍的軍需官竟做起了廚子的勾當,阿麥與徐靜不覺都有些愣怔,腦中不約而同地閃過同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定然沒安好心。
李少朝將那口大鐵鍋往桌上一蹲,熱氣騰騰地,頓時佔去了大半個桌面。李少朝偏著頭左右滿意地打量了那鍋一番,轉頭間見阿麥和徐靜都還愣坐著,忙往他二人手中各塞了雙筷子,然後伸了手招呼:“大人,徐先生,別客氣啊,嚐嚐,這可是我們李家密不外傳的手藝。”
阿麥看看滿臉期冀的李少朝,不好拒他好意,只得先讓了徐靜下筷,這才舉筷夾了一塊肉放進嘴中細細嚼著,還沒等把這口肉嚥下果然就聽到李少朝開口說道:“大人,我有件事想和大人商量商量。”
阿麥心中本一直提防李少朝給自己下套,聽聞他開口還是忍不住顫了顫,抬頭瞥了一眼靜靜吃飯的徐靜,不動聲色地問李少朝道:“什麼事?”
謀劃
李少朝往凳子上坐了半邊屁股,先討好地笑了笑,說道:“是這麼個事,太行山裡野豬、野羊之類的野物不少,反正現在暫時無仗可打,弓弩營計程車兵閒著也是閒著,依我看不如拉到山裡去打獵,現在正是剛貼了秋膘的時候,都肥實著呢……”
阿麥聽得無語,心道好嘛,我不過剛吃了你一塊肉,這二百里外還有常鈺青大軍盯著呢,你就想把我幾營計程車兵拉出去給你打獵。我要是把你這一鍋肉都吃了,你是不是就能說出讓我整個江北軍計程車兵去太行山裡給你種糧食去?
李少朝見阿麥沒什麼反應,心裡也漸漸發虛,卻又有些不死心,搓了搓雙手繼續遊說道:“校場的那些死靶子怎比得上山中那些活靶子,你一個呢可以改善一下大夥的伙食,二是多出來的野物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