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隨便瞎喂老虎機。開始運氣不錯,呼啦啦掉出三次二百元的硬幣。緊接著,不到三十分鐘,全部硬幣都報銷了,一個沒剩。
無聊之餘,我四處亂轉,發現偌大的大廳里人頭攢動。美國人呢,也是窮人多,他們和大多數遊客一樣,多在大廳裡面玩老虎機過癮。哪裡叮叮噹噹掉出一堆硬幣,都會引發一陣歡呼聲。
資訊部副總監成全武和企業創新部副總監華文學,都像個弱智的孩童一樣,大張著嘴很投入地在喂老虎機。不過,沒有歡呼聲從他們嘴裡發出。他們手中的硬幣,一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溜達到二樓,人少了很多,這裡是玩二十一點和擲骰子的臺子,錢押得多,人也相對要少一些。賭場確實童叟無欺。二十一點都是機器發牌,每張臺只有一個賭場員工根據輸贏收發籌碼。
距離我七八米不到的地方,古副總容光煥發,一張臉紅墨水洗過一樣,從肉裡往皮外迸發容光;張雅麗也很投入,全然沒有大家在一起時的那種冷漠。她斜身靠在古副總身上,看著古副總叫牌;田紅生臉色投入,腦子很清醒,不停地替古副總收籌碼,手邊看上去一百美金一個的籌碼有一堆,估計那五千元已經幾倍幾倍地贏了回來。
古副總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錢多在手,美人在側,沒有什麼大喜大悲之態,依舊是在公司員工大會上面作報告時的淡然表情。
他轉頭在田紅生耳邊說了兩句什麼,田紅生猛然點頭,抱起那一堆籌碼,直奔現金換取處。
見此,我趕忙下樓,畢竟看見領導贏錢不那麼好意思,也是一種官場忌諱嘛。
我呆呆地坐在一樓大廳看著人流洶湧。生活在別處,別處的生活一點也沒有意思。某些人,寧願相信別處的生活,其實他們是放棄了最寶貴的現在和現在的生活。在我們目光所及的地方,在正在流逝的現在,我們存在著、生活著、擁有著、痛苦著、快樂著。然而,在我們陌生的別處,我們作為旅行者,作為精神上的陌生人,我們太過於關注那些陌生的精神之外的表象,進而喪失了判斷力和自我認同感,只是滿足於我來過我見過我吃過我喝過這些浮光掠影的東西。
從前,我們在書上閱讀到的、關於陌生的別處終於成為現實的現在,又有什麼意義呢?只能是想象力的喪失,只能是預見力的貧乏,只能是內心深處深深的失望和難以排遣的憂愁排山倒海般湧襲而來。
每次到了這種光怪陸離的地方,我總會變成像傻×哲學家一樣思考世界和人生。
田紅生直朝我奔來。他身後的古副總和張雅麗閃身進到咖啡廳裡面,身形輕靈,倏忽不見。
“……哎,輸了,全輸了,五千美元,五千美元啊,押了幾次全輸掉了……小魏,你可要保守秘密,回去拿飯單什麼的報銷衝賬,別露了馬腳,可要知道工作紀律喲……出國的錢都是你一個人保管,組織對你多大的信任,別辜負了古副總和我對你的信任啊……”田紅生說。
出國這麼多天,我已經對好多事情見怪不怪,也養成了反應快的好習慣。
“……我知道,我明白,您放心好了,看來以後的行程我們得多吃些中餐了……”
“多吃中餐?什麼意思?”田紅生反而不明白了,人精也有流露出低智商的時候。
“多吃中餐才能多要餐館的收據,總不能幾個中餐館的收據填上五千美金的數目吧……”我故作幽默,解釋說。
“……對,對,很對!”田紅生嘴裡不停地肯定,臉上卻閃現一絲警覺之色。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讓我心裡面也一激靈。
張雅麗一身米黃色的連衣裙,胸部的敞領開得恰到好處,不高不低,露出酥胸一小片,一個黃色溫潤的壽山石掛件襯得面板更是白皙誘人,連賭場裡的各色洋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這可是真正秀色可餐的東方美人啊。
6。國外“工作”之旅(4)
別看張雅麗才二十四歲,比起那些剛剛從大學畢業一兩年的女大學生來,她要成熟、世故得多。大概她在軍隊當文藝兵的時候常常有機會見大人物,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沒有任何羞澀侷促,和她的年齡很不相稱。
她長就一副交際花的樣貌,個子有一米六五,體重一百斤多一點點,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膚如凝脂,睛如點漆,嘴唇鮮紅,鼻樑高挺,除了下顎稍稍有些方正稜角了一些外,幾乎是個沒有瑕疵的絕色美人。
據公司一個號稱會相面的四十多歲的鹹溼佬講,張雅麗面相哪裡都好,就是眼帶桃花,看人時目光乜斜,加之舉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