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胚子,但是,什麼事情都得分場合,這孩子啊,還真只能與俺老程走得近,你們幾個的家裡,自己說說,有哪個安生的?哼,這小子去啊,那倒好了,要不就是忍氣吞聲,要麼就是兄弟相殘。”
老程的話是有些重了,秦瓊的臉色一紅,又是一白,其他幾位,除了牛進達,都只能嘆息了,虎父犬子,眼看著天下要太平了,一個個的,使勁的將自己兒子裝成最紈絝的子弟,這是每朝每代都最喜歡做的事情,鳥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誰都清楚,如今,是快到了躺在功勞簿上面吃富貴的時候咯,若是還要他想,天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命運等著他們。
“老牛你也別看著,這孩子要是到了你的門下啊,那也是一個艱難,這戰是眼看著要打完了,陛下厲兵秣馬,只差突厥,至於高句麗,這樣的地方,哪一次,不是一旦中原安定,就舔著臉過來稱臣?軟骨頭的地方,沒什麼好打的。所以啊,你這軍法司,少了沙場,到時候,比咱們這些衝鋒陷陣的還不如,軍法之嚴,令人畏懼,也令人生恨吶。”
老程晃盪著罈子裡的最後一點酒,仰口喝了下去,隨即狠狠的將攤子摔碎。
“孃的!這都是什麼事!算了算了,不提了,陛下是重情義的,只要咱們都有自己的度,日子啊,也就這樣過去了,苦日子都捱過來了,難道這富貴倒不會享了?哼!小子,你年歲雖然小,但是老程我看你,該曉得的,都知曉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咱們這一輩人,到頭了,剩下的日子,就看你們的了,陛下是個明君,魏老匹夫指著陛下當堂說過失對錯,陛下也沒砍了他的腦袋,反倒是讓他入了中書,所以,有什麼好東西,不要藏著掖著,儘管施展你的才學,幾位伯伯其他事情幹不了,保舉一個小娃娃,哼,我倒要看看,哪個文臣能阻攔得了咯!”
明顯都是有些喝多了,五十多度的酒啊,罈子口都被他們舔乾淨了,不醉就怪了,嘆息的,霸氣的,看的桌下面的程處默和劉旭相顧無言,一會兒還得送他們回去了,劉旭搖頭,程處默卻是眼睛亮得很,因為他手裡抱著一罈子劉旭特意給他留下的酒,剛才是喝的其他的啊,才嚐了一口,被老程一腳踢開了,很委屈,但是心裡火熱啊,那喉嚨燒起來的感覺,現在還是舒坦,心裡想著,這一罈子酒,該藏哪兒了。
“幾位伯伯,何必多愁善感的,要小子說啊,這戰啊,永遠是打不完的,前些個年份,咱們是平定中原,但是誰也沒規定,只能外族人搶咱們,不能咱們打回去吧?突厥算個什麼,高句麗那也就在身邊而已,要小子說啊,等到咱們大唐強盛之後,咱們也去那天邊走他一遭,就一對騎兵,咱們就這樣一直打,小子以前聽家師說,這天圓地方,乃是錯的,該是地圓天方,小子一直覺著,家師乃是神仙一般的人兒,可惜他老人家也去了,所以小子沒辦法聽他解釋咯,但是若是有那麼個一天,小子願意領著一隊大頭兵,就這樣一直向西征戰,小子想看一看天盡頭,想看一看家師是否錯了,若是對的,那小子就將這地方打他個對穿,要讓這地面之上,只要有太陽昇起的地方,就飄揚著我們大唐的旗幟,鑄就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世,如此不是豪氣?”
劉旭的頭也有些暈了,年紀太小,剛才他也幹了兩碗酒,這都是老程慫恿的,說喝不得酒的男兒,算什麼男兒。
話是有些大了,不過都是馬上將軍啊,劉旭這番話出來,就發現自己好了傷疤忘了疼,老程的大力鷹爪功何等犀利,一巴掌下來,半邊胳膊差點就此報廢了。
“哈哈,好!哥幾個啊,想不到沙場征戰一生,倒不如一個娃娃看得開了,看天的盡頭?將這打一個對穿?太陽昇起既有我大唐旗幟?哈哈,好啊,好!”
這次老秦不阻攔了,還加了一巴掌,然後是老牛,尉遲恭這個混賬伯伯喲,那掌力直接將劉旭拍到了地上,還笑著說,吹牛有本事,就是身子骨弱了些,得好好調教一下。
“吹什麼牛,這小子說話我就是喜歡聽,明日裡我就原話在大朝會上說說看,羞不死那群只曉得壓制武將的文官們,一個孩童都比他們有志氣!”
老程罵咧咧的,文官崛起已經勢不可擋,能讓他們吃一口憋,就吃上一口,這機會可不好得喲,再說,這年頭,不怕說大話,就怕你不敢說!劉旭的話,自然是對老程胃口的,還笑著說,尉遲你算是最狂最橫的,怎麼著,遇到一個比你還狂的了吧?
幾個人哈哈大笑,劉旭拿來筆直,就地鋪開,凝了凝神,藉著醉意,就此劃開,沙場詩詞,唯有張旭的狂草才能顯現出雄渾灑脫。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