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嚷什麼?”
朱大成忙道:“沒什麼。”
胡強卻大聲道:“我們在說你們景福樓看人下菜,縣令公子就可以沒有牌子進去,我們這些人就只能在這苦巴巴地看著。”
冬兒隨口道:“你們要都進去,也得有地方坐才行呀。”
說著,轉身回稟樂思齊去了。
李朝一聽,道:“早知道我也從側門悄悄進來就是了。這些人真是莫名其妙。”
樂思齊想了想,道:“以你的身份和我們的交情,就算給你預留一席,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值得這麼大驚小怪麼?”
或許是女性的直覺,她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哪朝哪代沒有特權階層呀,在鎮上,李朝絕對是夠得上的特權人物。人家頂頭那個爹,可是一把手呢。
樂思齊讓韓先:“去看看,要是有人惡意慫恿鬧事,能化解便化解,不能代解就稍微給點教訓吧。對地痦流氓可不能太心軟。”
她不知有沒有邱老四的嘍羅,趁機生事為他報仇,不得不小心。
韓先答應了,自行下樓。
門外,胡強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儼然做臨時演講:“……諸位,要說這位樂姑娘自到我們鎮上,就沒消停過,先開地瓜店,再開火鍋店,接下來還不知搞些什麼出來呢。有人說她從居然山來,有人說她是一個孤兒,總之,來歷很可疑呀。”
他對樂思齊瞭解得這麼清楚,肯定暗中打聽過。
門外或坐或站的人閒著也是閒著,有人陪他們說話,跟他們瞎掰,他們樂得像聽故事似的聽得津津有味。
韓先出來,剛好聽到這一段,他低聲斥責守在大門口的朱大成和另一個小二:“怎麼由著這些人胡說八亂嚼東家的舌根,亂東家的名聲呢。”
胡大成面有難色,道:“他們要這麼說,我們有什麼辦法?”
韓先瞪了他一眼,大步出門,道:“這位兄臺什麼來頭,對我們東家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
暗指他別有用心。
胡強回頭,見是一個年近四旬的粗壯漢子,上下打量他兩眼,道:“難道我說的不對?”
“對與不對,”韓先提高聲音:“卻與兄臺有什麼相干?”
底下的人便鬨笑起來,有人道:“對啊,與你有什麼相干?人家又不與你說親。”
胡強嘻嘻直笑,還想胡說八道一番,韓先一聲大喝,道:“你們不用上工,不用下田?杵在這裡幹什麼?”
如一聲驚雷,眾人被他震得呆了,眼直直瞧著他,不知他為什麼攸然翻臉,胡強也嗡動著唇,半晌說不出話。
韓先便喝令護院:“勸他們回去,輪到桌面再來。”
有人碰到李遠的胳膊,把他架了起來,李遠才過回神,大叫:“我們在街上閒坐,幹你景福樓什麼事?你們景福樓也欺人太甚了。”
一句話提醒了眾從,便有人跟著叫起來:“對對對,我們在大街閒坐上。”
護院哪裡去管他,兩人架起一個,朝大街兩邊而去。一時間,叫嚷掙扎的,央求的,喝罵的,大街上一時熱鬧非凡。
胡強被韓先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後領,直過了三間鋪面,才把他咚的一聲丟在路上。
景福樓裡悠閒地喝著茶,像聽戲似的聽著門外相聲般的說笑的食客,紛紛湧到大門口,窗邊,爭先恐後探出腦袋朝外觀看,想起自己幸好有了牌子,才不用落到悲慘被拖走的下場,不少人慶幸不已。
樂思齊聽到樓下喧囂聲大作,越想越覺得今天這事蹊蹺,會在大街上閒坐的大都是沒有身份地位的布衣,看那些人的衣著打扮,確實是一些農民。這時並不是農閒時節,他們怎麼不用下田,放任田地荒蕪?
難道有人組織?
李朝見她秀眉微蹙,渾不在意笑道:“一些刁民,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要是敢鬧事,我去衙門叫人來。”
又不是打架,找什麼衙役?樂思齊白了他一眼,低著頭喝茶,心裡總覺不踏實。
景福樓前的人被趕得七零八落,他們只是離開景福樓,三三兩兩散佈在臨街鋪面,並沒有離去。韓先只要他們別嚼樂思齊的舌根,見他們沒再拿樂思齊說事,也就由著他們。再說,那是別人家的鋪門口,人家願意讓這些人待著,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才轉身往回走,遠遠的一群人抬著兩張木板走來,一路走到景福樓門口,才把木板放下。每張木板上分別躺著一個男人,捂著肚子不停呻/吟。
那些散佈在街上的人瞬間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