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擔心我嗎？”

“你還沒睡醒吧，那趕快回家睡覺去吧。”易海塵站起來，全身痠痛，難受的他呲牙咧嘴。

“海塵。”藍蒼冥起身拉住要走的人，兩個人身高相差不多，但是貼得很近的話易海塵還是要稍稍抬起頭看他，討厭仰視別人的易海塵，自然選擇垂著頭。“昨天我說的都是真的，文森？卡倫真的是個同性戀。”

“那又怎樣？世界上同性戀那麼多…”

“你好好聽我說。”藍蒼冥打斷易海塵的話，卻沒有絲毫的強勢。

“好，你說。”易海塵點點頭，他從不把別人看的有多複雜，就算別有目的，他也不會下圈套。

“我爸找到他請他給公司拍攝針對歐美市場的宣傳畫冊，本來這件事情可以在法國完成，他卻一心要來國內，來到總部又提出要求，要你做他的助手，先不說我對這個助手有多少不滿，單憑我的感覺，他一定對你有什麼。”

“他對我有什麼？”

“我不知道。”

“且…”易海塵笑了笑，推開面前的人，原來愛情中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他偏偏攤上了個瘋子。

“海塵，我喜歡你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是關係到我們的事情，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藍蒼冥扶著易海塵的肩膀，讓他轉過頭來。

兩個都沒有說話，易海塵的笑容僵在臉上，藍蒼冥也沒有表情。他們還有什麼？

“我說的事情，沒有給你考慮的餘地，你知道嗎？”易海塵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那天等你的時候我已經反覆想過了，雖然我不瞭解你父親，但是看他對公司的管理方式，是絕對不會允許兒子變成一個異類的…”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易海塵本想出口的話哽在喉間，他輕輕皺起眉頭，垂下眼簾。他不希望和藍蒼冥這樣偷偷摸摸的過一輩子，就算不會有名分，至少可以有些見證，無論是親人朋友，一句祝福便會幸福。過了很久才又開口，聲音很平和，沒有語氣，沒有憂傷。

“還記得當初你說過，我們是因為寂寞在一起，寂寞不是愛，所以我想去找我的愛，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打發寂寞上，我想你也需要找一個真愛…”

“就是你！不會再有別人！”藍蒼冥制止易海塵繼續說胡話，把他緊緊包在懷裡，他說的話明明已經沒有倫次，卻還裝作一臉的堅強，讓藍蒼冥著實難過。

秒針滴答滴答的滑過時間的年輪，遊走在兩個人間的縫隙。靜止的，沉默的，相擁而立的兩個人，未曾錯過的愛情。

“我只能答應你，在我洗掉紋身前，會一直在你身邊…”易海塵的側臉靠在藍蒼冥的肩頭，眼神有些渙散，也許說出這些話只是為了找個理由留在這個人身邊，因為他知道紋身洗不掉，那是一個刻骨的誓言，深入骨血。

49

49、Episode　51　。。。

那些爭吵的日子過後，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藍蒼冥接手了公司多半的工作，時間卻和往日一樣清閒起來，會經常到易海塵家過夜，會陪他說話到深夜，兩個人會坐在一起打遊戲，直到因為一直輸，藍蒼冥被易海塵追著打。

他們還是一起做飯，易海塵添亂，藍蒼冥收拾殘局。

他們還是相擁入睡，背衝背的醒過來。

他們交換了家裡的鑰匙，不讓對方再傻傻的等在門口。

易海塵沒有聽藍蒼冥的話，依然做著文森？卡倫的助手，雖然對事業沒有什麼野心，但是他有興趣的事情還是不能放棄，從文森？卡倫那裡學了很多東西，讓易海塵覺得很開心。藍蒼冥為了不必要的爭吵只好讓步，他還是讓著易海塵，只要他想要的，就算割掉自己的肉也會給。

隆冬的時候，氣溫驟降，寒風吹得人臉生疼，易海塵也就不那麼愛往公司跑了。他想，也許在新一年春季時裝週到來之前，他會遠離公司。

就在他每天窩在家裡的時候，他發現藍蒼冥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也許又回到忙碌的那些日子，每天坐在落地窗前喝著熱咖啡，看著窗外孤獨的城市，就會很想念那個人。

為了家族產業而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是一種無可奈何吧。

易海塵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藍蒼冥的理想，當時藍蒼冥想了想，說：“和你在一起。”易海塵聽了之後笑個不停，然後很不給面子的罵了他白痴。後來藍蒼冥說，他最大的夢想就是開一個畫展，把他喜歡的作品呈現給世人。

想到這裡易海塵又不自覺的笑了，笑著笑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