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味道很一般呀,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來?」周離用筷子隨便拔拉了幾下菜,「不過迴廊上面掛的那些字畫倒是難得,其中幾幅可都是千兩黃金也難求呀。」「阿橋,我們今天出來玩一天,你就別繃著臉了。」今天是重陽,周離說要登高,結果顯然他走不了路,又不騎馬,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窩在自己背上,讓自己從雍京外面揹回來的,他又說先不回家,來嚐嚐謫仙樓的手藝,所以現在外面都是傍晚了,也下了一些小雨,龍泱還是陪著他在外面亂晃。他們沒有坐雅間,也沒有用屏風遮擋住,三樓這裡本來人並不多,坐在這裡也清靜。木樓梯那邊走下來幾個人,四樓那裡是專門為一些達官貴人準備的,那裡的人身份極高。其中一個黑色衣袍的少年,看了這邊一眼,忽然走了過來,周離抬頭看他,是一個陌生的人。似乎和自己年紀差不多,面如玉,很清貴的長相。「周離?」少年是純正的雍口音,手中搖著的是隻有江南歲貢給宮中的白磁紙金邊湘圮竹扇。周離站起來,他不知道如何稱呼,笑了一下說,「我是。」「我見過你三次,不過你沒見過我。」少年笑著說,「第一次是你天街誇官,第二次是雍京那年被圍,你騎馬從前門過來,把我的車駕擋住了,而第三次,則是在新州,我看見你在法場上。」「原來是如陽王殿下,周離失禮。」周離也笑了,躬身施了一禮。當年雍京被封軍圍困,周離從城外接信箋回京,快馬在天街上飛奔,可是忽然看到一隊人馬把天街擋住了,當時他勃住了馬,馬還在原地轉了兩圈才停下來,據說那就是如陽王的車駕。如陽王當時剛從禁宮出來。如陽王子蹊,他的父親原本是太子,但是不幸英年早逝,所以他的王叔登基,也就是如今的鄭王。對於任何人,他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如陽王比一般的親王還要尊貴一些,不過他當時很容情,撤開了人,讓周離從自己的儀仗中間穿了過去。周離一直想去拜訪他,只是因為他不見外臣,後來周離到金陵做官,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不想今天在這裡遇見,也不想他居然還認得周離。子蹊微微一笑,「不用那麼多禮。」轉眼看到了龍泱,雖然感覺這個人的眼神過於震懾,不過也沒有太注意他,他說,「今日真是好運,能遇見你也不錯。這把摺扇算是見面禮,望周大人笑納。」說著把摺扇送了出來。周離一愣,還是接了。「謝殿下賞賜。」「小小禮物而已。」子蹊哈哈笑了,轉身走了。鄭王希望他的臣子做孤臣,周離自己可不希望。能結交一些這樣的人,自然對自己的仕途有好處,何況是如陽王呢?人已經走了,周離到了窗邊,把竹簾掀了起來。按說如陽王的身份很礙鄭王的眼,可是如今鄭王都讓他好好活著,並且似乎他的威望絕對能超過鄭王那個四歲的小王子,真是令人奇怪。周離開啟了這柄扇子,裡面是抄的一首小詞,「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他本身就是江南人,這首小詞有江南的情調,可是又不過於纏綿,是可以勾起一些鄉愁。那位如陽王已經登車而去。周離淡淡一笑,「好俊的字。」子蹊這個人不簡單。龍泱在旁邊看著周離,這是他第一次看另外一個人,把自己完全忽略了。好詭異的難受。真想把那個如陽王徹底挫骨揚灰。怎麼會有這種恨意?推開門臥房中沒有人,剛才還看見周離自己洗好了,自己回來了,可是,一走進去,武人的感覺讓他馬上知道有人藏在門後面了。忽然回頭,迎面撲來的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龍泱呼吸一窒,後退了兩步,那個小傢伙睜大了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你做什麼?這是什麼味道?」龍泱生氣了。周離手指中還混合這香味,他晃了晃手指,「這是西疆商人帶過來的,好不容易才買到,據說是一種沙漠中的花,薰香用讓人晚上睡的好。」「薰香?那燻爐呢?」「開個玩笑嘛,阿橋,你別生氣了。」不怕死的小傢伙湊過來,用手把龍泱臉上的一些粉末擦下去,忽然嘴角笑了,他說,「阿橋,香不香?」香個頭?龍泱知道這樣的香味,是一種神秘的催情劑,他也曾經試過,只是這樣的東西一旦藥效發作,眼前這個人根本承受不了。「走開。」龍泱忽然就感覺自己眼前一晃,血都開始熱起來。周離看著他,手腳纏了上來,龍泱一把要把他揮開,用還能控制的力量離開這裡,可是到了門邊,卻發現門已經鎖住了。「周離,你混蛋!」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罵他?周離愣愣的看著他,他的汗水已經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可是,即使全身看上去都已經被藥浸染了,可是他的臉色依然未變。好奇怪的感覺。但是這樣的感覺卻一揮而空,他從龍泱的背後抱住了他,這個人明顯身體也是一顫。還是那樣,還是那樣,怎麼總是這麼膽小呢?「阿橋是膽小鬼。」從背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