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如此反覆多次,她累得癱坐下來,而對方好似連大氣都沒喘一口。

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不友善的臉色,厲子茜覺得自己不僅被騙,還被欺負了,特別悽慘。

於是,做出要哭的準備動作,兩片唇癟在一起——

“你們都是大壞蛋!大騙子!不給我酒喝的壞人!北北是壞人,陶然是壞人,顧輕舟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她喝的小臉紅撲撲,此時要哭,眼圈也紅了起來,像是兔子。

顧輕舟站在原地繼續沉默,好似沒了語言功能,再不像方才那麼氣定神閒。定定的看著她抽泣,明知她是在耍酒瘋,可就是——

“我去給你拿酒,你、你別哭了。”他無奈、嘆氣、妥協。

聞言,厲子茜捂著眼睛的哭的手分開一條縫,聲音帶著可笑的鼻音,“真的?”

“嗯。”見她沒有繼續哭的意思,他的神情和緩了許多。

顧輕舟不喝酒,他這裡也沒有酒。

當然,他也不可能再給她喝酒。

衝杯蜂蜜水,他帶著忐忑的心情回到臥室,在心裡準備了應付她再耍酒瘋要酒喝的一萬條對策。

推開門,床邊的一盞檯燈燈光溫潤,窗簾沒有全部拉上,背景是被星辰點綴出璀璨的夜幕,流光清輝透過窗臺一隅緩緩流入室內,細細描繪出她熟睡中寧靜柔軟的側顏。

她合衣躺在床邊沉睡,他的床不寬,而她也只佔據了小小角落,唯有長髮不安分的延長至床的另一側。

前一刻還生龍活虎、讓他頭疼的醉鬼,此時卻睡得格外無辜。

顧輕舟將杯子放到一邊,這一晚上他嘆氣的次數遠遠超過這一週的總數。而她,永遠是那個讓他心緒被牽動的罪魁禍首。

厲子茜還穿著大衣,外套布料厚實堅硬,怕她會睡得不舒服,顧輕舟小心翼翼的幫她脫掉。期間目光未脫離過她的表情,時刻提防自己會不小心驚動她。

指尖無意間輕輕擦過她的面板,顧輕舟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

房間裡的空調上週就已經壞了,他除了極少時間的睡眠,大多時間都留在實驗室,沒時間報修。

厲子茜大病初癒,又喝了酒,這麼睡一晚恐怕會著涼。

凌晨十二點半,樓道里響起敲門聲。

過了一會兒,隔壁的劉老師來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顧輕舟,也不禁愣了一愣。

“小顧?”

“不好意思,請問……”半夜打擾別人睡眠,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做,表情有半分的不自在,“您有富餘出來的電熱毯嗎?”

劉老師對這位新來的晚輩印象非常好,不僅學術一流,為人也不張揚,性格安靜穩重。自從這學期開學兩人成為鄰居,這還是顧輕舟第一次有事相求。

就算沒有,他也會想辦法變一個出來給他。

劉老師十分熱情,“有的有的,我這就給你去拿。”

在櫃子裡翻出當初學校給配的電熱毯,獻寶一樣的交給顧輕舟,劉老師笑眯眯的道,“小顧啊,你就拿去用,不用還我了。還有啊,以後缺什麼,直接找我!”

顧輕舟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尷尬的道了聲謝謝,然後在劉老師慈愛的目光下回到自己的宿舍。

在儘量不驚動厲子茜的情況下,顧輕舟將電熱毯鋪好,插上電源,調到中等溫度,把她抱過來。

酒精使她睡得很熟,一沾到床,厲子茜下意識的嘟囔幾句,抱住他的另一個枕頭在懷裡,蜷縮小小的一團,黃色的燈光餘韻將她輕輕地包裹住,長睫在眼瞼處形成兩排陰影,嘴角甜甜的翹起,睡夢正香。

顧輕舟注視著她,手指輕拂過她的面頰,最終在她的下唇線附近徘徊,繾綣的摩挲著。

記起方才她的失態,也不由失笑,他壓低了聲音,“小瘋子。”

即使在夢中,竟然還在罵他。

第二天早上,厲子茜是被一陣香味給香醒的。

每當她的瞌睡蟲和饞蟲正面交鋒的時候,饞蟲總是略勝一籌。

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被子從肩膀滑落到腰間,剎那被凍得一個激靈,她頓時清醒不少。

這個房間的格局厲子茜是熟悉的,沒有多餘的裝飾,除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櫃外,沒有多餘的擺設和裝飾物。啊,還有窗臺一角堆放成山的工具書。

窗簾是素色,床單也是一樣,無處不散發著冷硬、疏離的感覺。

顯然,這裡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