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等你什麼時候英語四級過了,在來跟我討論這事吧”。
“尼瑪!心真狠”。苦逼的顧少白在異國他鄉做了個吃翔的表情。
顧少白的英語一向很差,也是讓英語老師頭疼的很,恬不知恥的他還理直氣壯的說出了臺灣一日不迴歸,英語一日不及格的豪言壯志,自然也是氣的他們老師們當場吐血。秉著這一信條的顧少白高考也是沒能過及格線,要不是靠著理綜撐著,指不定現在呆那旮旯讀大專呢,這會子小七一提起這茬,他就暴走了。
自然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
只可惜,偷著來的顧少白又得偷著回去了,從英國歸來的他,依舊要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上課,打工,順帶找大壯吹吹牛。
宿舍裡的幾個人還是有些避他,但是相較於以前,已經好太多了。可能是因為沒了最初的衝擊,可能是知道即便少白是彎的也不會喜歡上他們的事實。
日子就慢慢的在一點一滴中恢復了平靜,顧媽媽還時常打電話叫兒子回家吃飯呢,顧爸爸的態度不明朗,只是生活費還依舊剋扣。
在這期間也和大壯喝過幾次酒,越洋和小七透過電話,顧少白想,日子大約就該這樣一直平靜下去了,等他過了四級,等他家小七回來,等他們如何如何的,只是啊,這世間多得是等不及的未來,防不了的意外。
顧少白記得清楚,那是剛入夏的天還帶著一點點燥熱,英國歸來的他又一次架著喝醉的大壯回了他租的房子裡,顧少白對他這個老同學一向不溫柔,把人往床上一撂,嘴裡還抱怨。
“尼瑪!累死老子了”。
不過罵歸罵,人少白還是很細心的幫大壯脫了鞋,蓋了薄被。完事後站床邊招呼說:“走了哈”。
而後有隻手從後面拽住了他衣角,順勢把人往床上一帶,翻身就壓了上來。
大驚之餘還帶著點理智,果然是喝高了,他笑笑,用手推身上的人:“敢情是把我當姑娘了啊”。
起初,他只當他是喝酒喝渾了,起初,他還帶著笑意打趣他來著。
可是啊!壓在他身上的人,眼神清明,神情肅穆。
嚇得他只能佯裝鎮定,啞著嗓子叫:“我擦,壓死大爺了,你快起開”。
眼神清明的大壯,俯著身子抱了身下的人。嚇得顧少白不知所措的嚷了起來。
“喂喂喂,你個王八羔子,能不亂髮情嗎,小爺可不是你們體育隊的姑娘”?
他只當他是認錯了人。
然而本該爛醉的人卻反問他:“夏七夕抱你的時候,你也這樣掙扎嗎”?
懵逼的顧少白下意識的解釋:“那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壓著人的他追著。
“小七他是我愛的人”!
身上的人苦笑,痴痴地說:“你愛他,可我也愛你啊”。
我愛你啊……那個一向大咧咧的兄弟說我也愛你啊,然後兩廂沉默,顧少白撇著頭,也不看身上的人,朝著屋裡的白牆說:“你喝糊塗了”。很淡很淡的聲音還帶著不確定。
“是喝多了是有些糊塗了”。他苦笑翻身滾到床裡面,蒙在被子裡抖動。
顧少白起身,匆匆開了門,留了傷心傷身的他獨自承擔這份孤獨。
酒量那麼好的他,怎麼會醉呢,只不過是貪戀那個人的懷抱而已,所以每次裝醉都那麼認真。
“其實……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其實……沒想過要你怎麼樣,其實……你怕什麼呢?同性戀又不是病,不會傳染的”。
那個風月如常的夜晚,他與他都想了很多。
很早很早以前,本該學文的體育生為了莫名的喜歡選擇了自己並不擅長的理科,很久很久以前,本該去北體的的高考生為了所謂的愛情留在了南大。
他知道,他喜歡的少年是孩子的脾氣,沒人陪在身邊會無聊的。他知道,他喜歡的少年有很多很多的壞毛病,沒人陪在身邊會由著性子胡來的。
可是啊!那是他喜歡的少年啊,好的壞的他都喜歡,南大開學的那天,拿著通知書的顧少白笑的陽光乾淨,倚在香樟樹下問他:“怎麼你也在這個學校啊”?
“嗯!碰巧也考到這學校了”。
他雲淡風輕的回答,心裡卻樂開了花,他想,他和他終究是有緣分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漫長的時光中緣分這種東西也是分先後的。他痴他傻,所以註定錯過,那些藏在歲月裡的風花雪月,始終不是他們共同的回憶。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