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鳳仙輕輕揮手，一名侍女起身經過艾斯，將門合上。

“哦，謝謝。”

艾斯自然地道謝，侍女卻好像受驚了似的後退了一些。

於平常狀況而言，道謝是再正常不過的。然而這個男人卻不是普通人，而是一軍之首，在與另一個勢力首領會面之時向對方手下一個小小的侍女禮儀周道，就顯得很怪異了。

侍女受驚不小，鳳仙對此卻並不介意，艾斯也未在意。

臉上有著雀斑的青年走了幾步，在擺放了坐墊的榻榻米上坐下，與鳳仙正對。

鳳仙是夜兔星人，本應過中式生活的他秉持了夜兔一貫的放任作風——對於並不關注的方面相當隨便。

鳳仙算是十分注重享受的夜兔，比起名義上的神威那除了打架和吃飯什麼都不考慮的生活目標，鳳仙對物質生活講究得很，但對於並不講究的房屋樣式，依然放任自流，或者說入鄉隨俗地成了日式和室。

艾斯落座後，氣氛一時凝頓。侍女不安地試圖在有限的行動範圍內尋找遮蔽物，鳳仙和艾斯，兩位大人物卻氣定神閒。

夜兔之王自然地捏起小酒杯，義賊首領咧嘴邪笑，似乎沒有要發話的意思。

“呵。”

鳳仙忽然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當年，春雨雖對名為艾斯的男人有所忌憚，卻還未放在眼中，對義賊勢力的擴大持觀望態度。見過艾斯之後，鳳仙心中感到好笑，倘若連這種程度的男人還只是青澀的毛頭小子，那麼春雨也算不了什麼。

因為當時未能及時打壓義賊，春雨最終由宇宙海賊中一家獨大變成了與白鬍子分庭抗禮，不得不說一部分是長老院的輕視導致自作自受。

然而，即便春雨迅速出擊，對於義賊白鬍子那強力的成員構成——恐怕對如今的局勢也不會產生什麼改變罷。

“堂堂義賊首領，來老夫這小地方有何貴幹。”作為主人家，本就高傲的鳳仙不準備拐彎抹角，索性直接切入正題。

作為夜兔，鳳仙骨子裡還是不樂意將精力投入什麼語言藝術的，對於夜兔族，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是一種浪費。

“我可不是什麼義賊，只不過是‘白鬍子’的一員罷了。”

艾斯先聲否定了對自己的定位評價，他很高興夜王鳳仙不是談個話一波三折的那種人，也就折鐵斷鋼般，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我來是想問問，老爺子你是否願意與我們結盟。”

“哦？這對老夫有什麼好處。”鳳仙毫無停頓，立時發出嘲笑，“以春雨與白鬍子的對立立場而言，你這小子竟對身為前任春雨團長的老夫說出這等話來，豈不可笑！”

而面對這嘲諷，艾斯亦毫不猶豫地給予回應：

“沒什麼可笑的。雖說你是前任春雨團長，但在卸任之後早已脫離春雨，可以說是自立門戶。如果夜王鳳仙仍與春雨關係甚密，這吉原內又怎麼會連一個春雨的人都沒有？”

確實。

雖然名義上，吉原仍是所屬春雨的一部分，實際卻是由鳳仙一手部署，和春雨其他部門沒有關聯。待鳳仙將第七師團團長一職交給神威，來到這個地下王國定居後，所有春雨的眼線都被強行趕回了宇宙。

在鳳仙心裡，他可從不認為吉原有春雨分食的份兒，這是他一手創立的王國，自然是由他親手掌握。春雨高層對鳳仙的態度有所不滿，礙於鳳仙強橫的實力和其幾十年來建立的根基，他們拿鳳仙沒辦法。

比鳳仙更為暴戾的神威能被春雨容忍，多半有他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沒有什麼勢力，對戰鬥之外的事也很少抱有興趣，因此想要掌控對付他肯定比鳳仙容易。

“哼。”

事實是無法反駁的，鳳仙畢竟是老江湖，將這個話題避開，引向另一個關鍵，“結盟？憑白鬍子的勢力，還用得著害怕春雨的威脅嗎。”

鳳仙是少數有權術頭腦的夜兔，稍作思索便能得出結論。他與白鬍子本來毫無交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與春雨有所聯絡。在這點上他們也有不同，白鬍子與春雨是競爭對手，而鳳仙卻曾隸屬於春雨，近年鳳仙與春雨關係不睦在宇宙中算得上風聲較大的傳聞，義賊首領無非是抱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麼個道理前來拜會。

哪怕春雨再怎麼龐大，與鳳仙始終會保持互相牽制的關係，只要鳳仙活著一天，春雨就不敢對他手下的勢力動手——長老院那群人啃不動夜王這塊硬骨頭，先不說鳳仙無人可匹的個人實力和追隨的夜兔族，單是鳳仙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