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得更有吸引力。
吳節裝出同唐宓關係一般的模樣,也是一恭身:“見過不二仙師。”心中卻是苦澀,有個聲音在喊:宓兒呀宓兒,我吳節終於走到你跟前了。
突然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唐小姐心中也是疼到極處,表面上卻淡淡道:“幾天前,聽了公子的曲子,正是我蜀派的手法,可惜不到之處實在太多,若你有心學琴,得從頭學起。”
“那是,還請仙子指點一二。”
唐小姐點點頭,徑直走到上座,擺開了古琴,彈了幾個音符,竟一板一眼地傳授起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子,吳節縱有千言萬語,卻如何說得出口。
當下只能收攝起心神,胡亂地學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唐小姐突然眉頭一皺:“吳公子,你心神亂了。彈琴最講究中正平和,若心不靜有如何把握中其中意韻?”
吳節嘆息一聲:“時世如煙,人在其中,又如何做得到心若止水,吳節自不行也不能。”
唐小姐身體微微一顫,手停了下來,良久,才幽幽道:“要不,我先彈一首曲子替公子調勻氣息。這一曲《松風操》最能讓人心緒平靜,清風入我懷,什麼愁啊苦啊,都想不起來了。”
“還請仙子演奏一曲。”
唐小姐點了點頭,慢慢地彈了起來,曲中竟帶著一絲絲松樹的清香,吳節的心情也隨著這音樂慢慢地平靜下來。
這個時候,胖子已經喝了兩杯茶,身體通泰了,可汗水卻出了一身,站起身來,叫聲:“好熱,我去院子裡吹吹風。”就大步走了出去。
吳節和唐小姐互相看了一眼,這傢伙畢竟是個大毛孩,讓他在這裡靜坐,比殺他頭還難受。
隨著那陣讓人不由自主安靜下來的樂曲慢慢滲透進人的心肺之中,屋中再沒有半點其他聲息,只那口紅泥小火爐上的陶壺在嫋嫋地噴著白氣。
唐小姐的琴音中有一種不可名狀的魔力,這首普通的曲子落到她手中,彈得平和典雅。
吳節雖然對古琴不太精通,可聽了半天,突然發現,這曲風卻在聽眾不知不覺中有些變化。那掠過山崗的松風卻逐漸變成暖洋洋的春風,吹過綠草,撫過紅花,讓人懶洋洋地提不起勁來。
再回頭看去,那黃老太監已經將手支在下巴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吳節本聽得身體有些發軟,這事卻猛然驚醒,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說話。
唐小姐卻擺了擺頭,眼眶卻有些溼了。曲子又是一變,變得古風盎然。
吳節仔細一聽,卻是《草蟲》。